的人却是皇帝陛下。
神清气爽满面春风地召见了许美人和李四儿,皇帝陛下头一次提到了李四儿的封号和封地,第二次提到了温煦武的亲事。
对女儿的封号和封地,许美人很乐意听到,虽然她不大懂中间的关窍,不明白为什么四儿的封地离长安非常远,然而四儿的封地听起来耳熟,想必是个很出名的地方,又足够大,许美人非常满意。至于第二件事,许美人虽不情愿,却不敢直截了当地和皇帝陛下说,更不好说她看中了哪哪哪个公子哥儿。在皇帝陛下跟前,只有皇后才算是个人,才有说话的资格,至于其他人,莫说反对、争辩,即便是附和的废话,也得看皇帝陛下的心情说。
皇帝陛下的心情显见很好,他看出来许美人的不甘,并没有责骂或是降罪,反而兴致勃勃地建议说:“那孩子极得我眼缘,你看了也必然喜欢。嗯,下月初三我诏他进宫伴驾,你远远从蓬莱山上眺一眼,就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才,这桩婚事,说不准谁吃亏。”
许美人只好唯唯诺诺地答允了。
作者有话要说:
秀秀的祖父说温小莲难缠,显然是领教过的……
宋幺叔真是生来克他爹
第66章 温二郎进宫
皇帝陛下准备让许美人亲眼看一看温煦武的计划并没有瞒着别人,至少李久很快就得到了消息。
这时候温余容正困扰着要怎样和卫婶儿提煦武求娶三娘的事,卫婶儿正在给三娘相看人家,留给温余容的时间并不多,但是前几天还在商量着娶宋家姑娘,今天就转头求卫家娘子,这事多难启齿——他的意思是,多难提笔啊!
李久告诉他皇帝陛下准备让许美人亲眼看看温煦武,温余容唬了一跳,李久没料到他会有这样大的反应,也顿了一下,才道:“是有点突然,不过还在情理之中吧。”
“我,我就是怕煦武不会打理自己,让人看不上。其他后妃,会出现吗?”
“不好说,纵使自己不出现,也会安排眼线去看吧,至少不能在其他妃嫔聊起这个人的时候却接不上话。”李久对宫里女人打发日子的方法比较了解,他又补上一句:“皇后殿下应该是唯一一个不关心的人吧,不过难说,也许他也想见见煦武。你们都姓温,陛下还打过主意要把煦武和皇后绑上一条船。”
“可不敢高攀。”温余容站起身,翻箱倒柜地给温煦武收拾衣服。
以前他就穿学宫那身还行,这一次有后宫那些女子的注意,怎能不稍微收拾收拾。
李久在一旁看了一会儿,说:“你啥时候给我也收拾这么一身?”
温余容收拾的动作稍微慢了一些,然后他若无其事地继续忙自己的事情,假装没听见。
李久不以为意,继续叨叨:“哪怕再给我收拾一身狗尾巴也成啊。这不是王妃的责任吧。”
“王妃?你倒是先请了婚书下来再提这两个字。”温余容将收出来东西连叮嘱温煦武的信一起打成一个小包袱,准备交给靖王府的人送到学宫去。
一提到婚书李久就一蹶不振了。廉顺这招没起什么作用,他爹就用起了拖字诀,他还是高估了他爹给他的自由。温余容并不逼迫他什么,只是显然也不会再多付出给他。他现在就像个披着刺猬皮的乌gui,只拔光他的刺是不够的,还得掀掉他的壳,才能吃到鲜嫩多汁的rou。而要掀掉他的壳,花言巧语甜言蜜语是不够的,必须得是实实在在的东西,例如,婚书。
与其说温余容看中的是婚书,还不如说他更想知道李久能付出到什么程度。
李久走上前,将手搭在他腰上:“实在不行,咱们就私奔,做一对平民夫妻。为了你,为了我的这些感情,我什么都可以放下。”
“也许我不会放下。”
李久朝他摊开手:“你会。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温余容咧嘴笑笑,露出洁白的牙齿,直接握住他伸来的手。
温煦武接到兄长送来的饰物时就知道兄长究竟想做什么。
六月初三那天,温煦武穿戴齐整,依然是学宫发的一身夏衣,裹着少年人常用的发巾,腰里扎一个放了防虫醒脑药材的香囊,香囊下边坠着一枚拇指大的玉佩,伶伶俐俐打扮,浑身泛着灵动的光彩,皇帝陛下一眼看见,喜欢极了,恨不得抢过来放在椒房宫当自己的儿子养。
照例考较了一番,皇帝陛下心中满意,嘴上勉励几句,便说要温煦武陪他往后头太ye池边走走。温煦武面露向往之色,皇帝陛下得意洋洋,怀着炫耀的心情亲自和温煦武介绍太ye池边一草一木一亭一阁的来历。
许美人则点着三五个人,在蓬莱山上遥遥看着水边的行人。
“是个俏郎君的模样,形容气质,倒也似可配之人。”许美人有点懂了皇帝陛下的心情,因为一见了那少年英才的样子,她也从心底生起一些喜欢来。
皇帝陛下派过来跟许美人的宫人笑问道:“然则美人是否想诏那孩子过来亲自问一问?”
许美人睁大了眼睛:“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