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所觉,侧头看了他一眼:“阿奕?”
何景奕朝他摆摆手,继续跟骆华说话:“那是对着您呢。将军在战场笑一笑,能把敌人吓得屁滚尿流。”
骆华:……描述的这场景怎么感觉有几分熟悉?李实跟在村子里似乎也这样?
想到几次遇见的场面,他几分好笑摇头:“长得吓人也挺可怜的。”
何景奕诧异:“长得吓人?”他连忙摆手,“不不不,您误会了。”
骆华不解地眨眨眼。
何景奕温声解释:“将军在战场上狠戾凶残,唔,”他再看了眼骆华,见他没生气,才继续往下说,“所率军队所向披靡,导致敌人一看到他就两股战战。连我们这等跟了他多年的有时都会……”瘆得慌。平日里相处也是拘谨居多。
可是今儿他们到来,却觉得将军温和了许多。
听他这么一说,骆华的好奇心倒是起来了:“石头哥以前很凶?不爱笑吗?”
“也不算,偶尔也笑。”何景奕顿了顿,“咳咳,通常都是冷笑。平时倒是不怎么笑,都是一副不喜不怒的样儿。”
可他今儿就看到将军笑了好几回。不是杀人时Yin冷的笑,是讨好的笑、温柔的笑、宠溺的笑……
骆华挠挠头:“好像是,他刚回村的时候,都是这样的,”抬手用指背压着眉尾往上提,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好几次都把人小孩子吓哭了。”
“您不怕吗?”
“怕啥。”骆华放下手继续低头剥蒜,丝毫不在意地回答,“不就是长得高了点、壮了点嘛,又不是长了四只眼睛八条腿的,我干嘛要怕他。”
“噗咳咳。”何景奕忍俊不禁。某方面来说,这话也对。连另一边的尚宏信听了这话也跟着咧嘴笑起来。
“你看,你们都觉得不错吧?”骆华得意。
这郎君倒是活泼。何景奕心想。没想到他们家将军竟然找了个这样的郎君。
另一头,李实嘴角噙笑被赶出厨房,抬眼就看到秦峥和同样被赶出来的左振辉正在屋檐下坐着聊天。
他走过去大马金刀坐下。
“聊什么?”
“将军。”左振辉站起来行了个礼。
“这又不是在京,以后都是自己家了,别再整这套,坐下说话。”完了他想起一事,“回头你叮嘱他们一声,别再叫将军了,咱既然要过安生日子,就低调些。”
“是。”左振辉重新坐下,“那以后咱还是叫你大哥吧。”
“成。回头我就跟别人介绍说你们是我的义兄弟。”
左振辉点头。
李实转过头问秦峥:“你在问京里的情况?想回去了?”
秦峥斜睨他:“怎么,不粘着你媳妇儿了?”
“有景奕他俩,我就不去帮倒忙了。”
“明明就是被赶出来的。”就那么点距离,当谁还看不到听不到呢!
左振辉轻笑。
李实掩唇一咳,连忙转移话题:“振辉,也给我说说京里的情况。”
“是。”左振辉应声,略想了想,他慢慢道,“自从圣上立了皇嗣,京里安稳了许多。想来,二王爷那边应当是没什么问题的。”
李实点头:“那就好。”
左振辉迟疑了几分:“将军,二王爷曾让人问过您的位置,我们也据实回了。”
李实毫不在意:“回就回了,有什么不可言说的。”
左振辉提醒他:“属下怀疑那人会跟着找过来。”
“什么这人那人的——”李实一个激灵,“你说,她?”
左振辉点头。
秦峥幸灾乐祸:“我猜她会过来。指不定都在路上了。”
李实头疼:“那还真有可能。”他这是被自家媳妇儿晕头了,要不是因为她,他至于躲躲藏藏、隐藏身份回来吗?
“我们把田产啥的都卖了,转头就集体跑路,一看就是以后都不打算回去。按着她的性子……”左振辉担心道。
李实想了想,站了起来:“总不能躲一辈子,该来的总会来。我修书一封给二王爷,让他管管她。倘若她真的来了,干什么我不管,要是来找我家小花的麻烦,我铁定不忍着。”
晚饭好了。
因左振辉几人是第一天到来,赵师傅他们体贴地让开去了别家用饭,让他们能好好聊聊——当然,他们并不知道李实的身份。
众人在堂屋满满当当坐了一桌子。
李实率先举起杯子:“这段日子辛苦你们了。以后咱们就在这村子里定居。再也不用刀口舔血,再也不用半夜爬起来御敌,也再不会有勾心斗角、争权夺利……咱以后就是安居乐业、耕地种田的老百姓。敬我们以后的日子!”完了他把杯中茶一饮而尽。
左振辉几人都有些激动,相继干了茶水。
骆华含笑跟着饮下杯中茶。
李实提壶把几人的茶杯添满,左振辉几人忙恭敬地端起杯子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