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进盖好的房子那天,段戎进山猎了一头百来多斤的野猪来庆祝,他独自一人毫不费力地抗回来的,强悍的实力展露无遗。
开饭前,段戎去邀请周余一起。因为天气渐暖,而又重新把吊床搬出来绑在结实粗壮的木桩上的少年懒洋洋地窝在上面却不怎么想动:“你们辛苦这么久,是该好好的吃一顿,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这一次,段戎却很坚持:“一起。”
他不想自己在那边大吃大喝,少年却孤零零一个人躺在这里,无人问津。
周余神色淡淡地望着他,半晌没开口,抵触的意味明显。
知道多说无益的段戎固执地和他对视片刻,上前两步,在少年诧异地目光下,直接将人从吊床上抱了起来:“阿余,我想你和我一起去。”
从圈在自己腰上的力道感受到了男人不肯妥协的决心,周余有些头疼地皱了皱鼻子,心下叹了口气,他伸手攀住男人的肩膀,在上面轻轻拍了拍:“知道了,我去,你先放我下来。”
段戎扫到少年没有穿鞋的双脚,没有听他的,直接抱着他往前走了两步,捡起少年丢在吊床下的鞋子,在一个木墩上坐下,把人放在自己腿上,手臂绕过少年的腰去帮他穿鞋。
周余藏在羊毛袜里的脚趾头蜷缩了一下,他抬手按住对方的手臂:“段哥,我自己来。”
段戎两手不便,因为弯腰的动作脸和少年的脸靠的极近,于是偏头在上面蹭了一下:“听话,别闹。”
周余:“……”
他忽然感觉,自己不是十七岁,而是七岁。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于俩主角的心理,用一句话来总结就是这样的:
周余:全世界我就只选择了一个你。
段戎:这是我发现的宝贝,谁都不许碰。
第11章
到了最后,出院子时,周余是被段戎一路牵着手走到那群人面前的。
周余强调了不下三遍“他不会跑”,男人听在耳朵里也只是嗯了一声,牵着他的手却始终没有放开,仿佛一点儿也不相信他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回头看了眼少年,轻声补上一句:“不怕你跑。”
跑了他可以再把人追回来,找回来,这没什么好怕的。
周余却没听懂,歪头递了个疑惑的眼神。
段戎牵着他的手紧了紧,一字一句道:“有我在,不用怕。”
他知道少年一个人在这深山之中生活了很久,除了他们之外,没有接触过其他的生人,甚至于还有点警惕和排斥遇到的陌生人。
他也知道少年当初面对他们一行人的闯入不得不答应和平相处,而他自己也是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让少年对他放下防备,愿意对他展露笑颜。
这份特殊,从始至终就是给他一个人的。
只是他眼下,无论如何都不想再让他一个人,想把少年带到自己的家人亲友面前去,不是因为想把他介绍给大伙儿认识,仅仅是自己想要他陪在身边而已。
他想把自己拥有的,让少年也拥有。
我的,就是你的。
周余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男人的意思,他眼神一暖,被对方牵着的手指微微一动,几乎不着力地反勾住段戎的小指,不再抗拒地跟在他身后。
出乎意料,他的出现受到了热情的接待。
何伯笑容满面地迎上前两步:“周小兄弟,总算是把你给盼来了,来来来,快过来坐,我们初来宝地,你帮助我们良多,一直没找着机会报答,这一顿饭算是聊表谢意,你可千万不要客气。”
周余下意识看段戎,段戎勾起嘴角笑道:“这是何伯。”
他动了动嘴,发现自己实在说不出客套的话,只好点了下头:“劳烦何伯。”
见少年有些拘谨,何婶笑道:“劳烦啥呀,小兄弟你别见外,以后大伙儿都是邻居了,有什么事情要帮忙的喊一声就行,说不定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请教你呢。”
周余再次去看段戎,少年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映着一点茫然,看的段戎心头一软,语气情不自禁地柔了两分:“这是何婶。”
周余哦了一声,眼神一转,对何婶点头道:“何婶说的是。”
意识到少年对大伙儿面生的很,何婶干脆再次一对一地介绍了起来:“小兄弟,婶来给你介绍一下,这边两位是阿戎的弟弟妹妹,阿斐和小羽;这两位是我们老何家的女儿儿子,春丫头和冬文;他们是高山家的,当家的高山,那是你芸嫂子,儿子小胖,和芸娘的妹妹林二丫。”
周余还没说话,站在一旁的林燕先抗议上了:“何婶,都说了不要叫我二丫!”
何婶没理她,倒是何春妮白了她一眼,闺女家的名讳岂能随随便便地就让陌生男子知道?即便这深山老林里不拘泥于这个,以后还是会知道,但她娘这么说才是稳妥说法。
要不是大少爷说了日后不要再对他们用少爷相称,她娘肯定还会照常称大少爷二少爷。
周余还在琢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