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从天而降。
脸着地。
一阵烟尘暴起,又逐渐落下散去,余嘉棠艰难地从坑里爬出来,圆乎乎的毛脸直接肿了一圈。
“我算是看出来了,主脑这故障怕是在我有生之年都没法好了。我赌一包猫饼,在它故障修复之前,我得先被折腾挂掉!”
大王讪讪地没敢接话,很有眼色地用系统能量给余嘉棠的伤治愈一下。
虽说这回的身体,不再是在任务世界选取的寄宿体,而是大王按照上级指示用能量直接凝聚的躯体,但谁也不能保证这身体就不会坏。
刚才余嘉棠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还是脸先着地,没直接把身体摔变形就不错了。
余嘉棠扭头看看自个尾巴和身上的毛,心里对这次rou身的品种便有了数。
他现在应该是一只刚刚成年的英短蓝猫。
余嘉棠出现的地方是一个无人公园,中央还有个喷水池,只是看周围这建筑和路灯外形特色……他瞧着有点奇怪,不太像是现代东西。
余嘉棠走到水池旁边,盯着水里倒影。
大王捏脸的水平还不错,至少这身体毛色品相很好,就是脸比碗口还圆,脸盘太大,比加菲猫还像大饼脸。
刚刚成年的小蓝猫,脸圆胖成这样,也是厉害了。
余嘉棠伸出爪子,把水里的倒影抓散,然后抬爪慢慢舔着爪子上shi了的毛,舔完顺便擦擦脸。
“那是什么?皇室公园里怎么会有野猫?”一个清澈的女声在身后响起。
“回郡主,那应该不是野猫,许是大使馆那些人带过来的猫,听说这次英国和法国大使来访,他们的船带来了不少东西。艾伯纳阁下还带来了一些活物。”
余嘉棠听着他们的对话,有些疑惑,有皇室,有郡主,却还有英国法国之类的称呼,这个任务世界难道是类似清末民初?
反正不会是他在历史课本上学过的时代。起码不会是清末,毕竟那人喊的是“郡主”而非格格。
郡主一般是亲王之女,余嘉棠打量对方,发现她虽然脸上上了妆,但能看出年岁不大,应该是十几岁左右。
襄仪郡主一听是外国人带来的猫,顿时没了兴趣,朝旁边人道:“这猫身上脏兮兮的,别让它惊了太皇太后凤驾,赶紧让人把它弄走。”
那人得了吩咐,果然和其他几个奴仆侍女来围堵余嘉棠,不过他们身上都没功夫,想要抓到开了挂的余嘉棠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小蓝猫几个轻巧的跳跃,便消失在公园林木丛中。
襄仪郡主见状心情越发不好,骂了一句“废物”,便踩着洋人款式的皮靴大步离去。
皇室公园附近连着一片宫殿,是当今皇帝为了讨好祖母太皇太后所建的海宴宫。
此时海宴宫主殿内,正隆帝和方皇后陪着太皇太后在打马吊牌,另外南座上还坐着一个身穿军服的高大男人。
正隆帝和方皇后顾忌着太皇太后都不敢赢牌,偏那军装男子似是没有半点犹豫,只要手上牌好,便把在座几人给杀地片甲不留,当真是半分情面都不留。
太皇太后已输了好几袋金豆,最后干脆把牌一撂,起身被身旁侍候的大宫女扶着上了榻,半靠半坐的倚在梨木榻上,斜眼睨着那军装男子。
“段督军的运气未免也太好了些,把哀家的那点体己都快赢个干净了。”
大乾朝自百年前就一分为二,以天岸河为界,天岸河以南的南部皇庭仍是大乾皇室统治,而北部则是军阀段氏只手遮天。
正隆帝性软弱,南部皇庭真正的话语者就是眼前的这位太皇太后张氏。
虽说是太皇太后,可她当年进宫的时候老皇帝都快驾崩了,当时的太子,也就是先皇,年纪都比他大了十岁不止,她也就比正隆帝,她名义上的孙子大了几岁而已。
如今太皇太后才四十出头,常年身居高位,保养得当,竟是比正隆帝身边的方皇后瞧着还年轻美艳几分。
段少锋捻了几颗金豆子在手里把玩,方皇后见他面色难辨喜怒,心下沉yin一瞬温和笑道:“皇祖母长年待在建京想必不晓得北岸的传言,段督军可是出了名的好福气之人,不然礼亲王怎么会舍得把咱们襄仪说给他?”
太皇太后本来闭着眼没出声,听到方皇后的最后一句,立时把掌心的手珠给砸到了地上。
“这么看来哀家倒是个眼瞎耳聋之人了?”
正隆帝被太皇太后毫无征兆的怒气吓了一跳,连忙拉着方皇后撩袍而跪:“皇祖母息怒……”
段少锋将手里的几颗金豆子扔进锦袋,拿着便起身,也没朝殿里南部皇庭最尊贵的三人多礼多言,敷衍地道了一声告辞便大步离去。
太皇太后留人的话被对方冷漠的背影给堵在了喉咙里,她没那个底气朝段氏军阀发火,便只能在正隆帝和方皇后身上撒气,让夫妻二人在殿里跪了半刻才允他们退下。
夜里歇息时,正隆帝叹气地朝方皇后道:“辛苦你了,下回若是那人在,咱们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