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一滴血珠落在公爵的手指上。
那是黑发少年第一次意识——他们,完全不同。
公爵克制住了自己的行为,他在即将失控的时候找回自己的理性。他的孩子还太年幼,而且,对这些毫无准备。艾维斯摩尔还不能从性 爱之中得到欢?愉,就算是舌?尖交?缠都能令他抗拒哭泣,他那稚?嫩的躯体还不能承受强烈的欲?望,那会将他残?忍地撕碎,而且永远无法痊愈。
公爵轻?吻那含泪的双眸,惩罚已经结束了。
可怜的艾维斯摩尔、他最重要的孩子,被他吓坏了。
“我珍视你,艾维斯摩尔。我可以等待你的成长,你值得我忍耐。”他在少年的耳边轻语。
“但是,不要试图考验我、激怒我……”
“你不会愿意承担那个后果。”
他并不宽容,他不能和任何一个人分享艾维斯摩尔的唇。
公爵走了出来,老奥纳站在楼梯附近。
她静默地看着公爵,揪着帕子的手微微颤?抖。
“我听见艾维斯摩尔在呼救……”老奥纳动着唇,她无声地说:“大人……他是你珍贵的孩子,他是你最重要的艾维斯摩尔。”
公爵转过身,但是老奥纳叫住了他。
“公爵,也许我们可以用其他的方式。”善良的老仆人哑声说:“不能这样下去,总有一天,您会令他受到伤害,他也会因此伤害您,塞勒斯汀公爵。”
公爵做出了手势,老奥纳止住了声音。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她相伴了长久时光的大人,然后弯下腰,致意。
◆◇◆
艾维斯摩尔,我是你最亲?密的人。
我可以做你的父亲、兄长、挚友。
甚至,你的爱人、你的丈夫……
人类都很狡猾。一直以来,他们都擅于欺?骗。
血族诞生于黑?暗,但是他们绝不会谎?言连篇,因为他们无须用这些掩饰罪恶。高贵的血族遵从这些法则,他们奉行从口里吐出的任何承诺。尽管,他们有时候更加地诡诈。
艾维斯摩尔闯了大祸,他烧了地下室,将还未苏醒的玛格丽特烧成了灰。他逃出了庄园,像是挣开了身上的锁链。
大火在靠近公爵的脚边之前,像是有生命一样地绕开。
公爵站在火圈之中,他就像是被银弹穿过喉咙,无法言语。在公爵去将他的少年追逐回来之前,老奥纳跪在他的眼前,用卑微的姿态祈求:“……交给我办,大人。请交给我,艾维斯摩尔会安稳地回到您的怀抱里,请把这件事情交给我。”
老奥纳是他最忠诚的奴仆,她完成了她最后的工作,放下了担子,然后化成了灰土。艾薇儿亲?吻它们,落下一滴泪。
血族不会轻易落泪。
唯有在最悲痛的时候。
艾维斯摩尔已经知道了真?相,他从公爵的口里知道了一切。他静默地流泪,双手紧紧地拥?抱公爵。
莰波娜的镇民要攻击可怕的魔鬼庄园,要咬断他们的喉咙是一件轻易的事情。但是公爵不会这么做,他理解老奥纳的话语,艾维斯摩尔还在他的怀抱里,这弥足珍贵。
“不要造成sao?动。”他抚?摸艾维斯摩尔的黑发,“我们离开这里。”
这里是他的领土,他们还有许多的容身之处,避开人类、在新的地方展开生活。他可以带他重要的孩子,去看看属于他们的地方。
但是……
“我们要到哪里去,大人?我们要离开莰波娜了么?”
艾维斯摩尔热爱人类。
没有什么会比这一点更加悲哀,艾维斯摩尔还怀有人性,尽管他在前一刻才满足了自己的口欲。坠入黑?暗之后还抱有人性的血族,比任何人都还要脆弱,他们会被自身的信?仰折磨,迷失方向,在疯狂之中自我毁灭。
公爵,也许,我们可以用其他的方式。
我不能让他离开,老奥纳。
总有一天,您会令他受到伤害,他也会因此伤害您,塞勒斯汀公爵。
“你要到什么地方?”公爵抚?摸少年的脸庞,“诚实地告诉我,艾维斯摩尔,我可以实现你的愿望。”
艾维斯摩尔沉默地凝视前方。最后,他流下眼泪,用赤诚的语气,哑声说:“……我爱你,大人。”
公爵低头,亲?吻他的唇。他们的十指交握。
艾维斯摩尔很快就沉睡过去。
公爵一遍遍地亲?吻他的脸,小心、缓慢。
——你愿意做我的鸟儿么?艾维斯摩尔。
——我希望这一切都不要发生……如果可以的话。
“如你所愿……”
公爵慢慢地侧过头,獠牙轻轻地刺进艾维斯摩尔的脖子。
◆◇◆
艾维斯摩尔回到了巴黎的柏金宅邸,但是他已经忘记了一切。
公爵令他遗忘这段记忆,他在艾维斯摩尔的脖子留下了无形的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