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他说:“是我不好。”
“二哥?”
“我不该那么自以为是。”
第一次,因为他的疏忽,她走投无路找了程叔,这一次,因为他的疏忽,逼入绝境的赵沁儿差点拉着她陪葬。
天知道那一刻他的恐惧。
要是她当真因为那个疯子受到侮辱迫害,他这一生,怕是也无法原谅自己这两个决定。
陶夭有些迟疑地抬手拍拍他脊背,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何其有幸,回了家。
欧阳琛搂紧了她。
陶夭拍着他脊背的那只手落了下来,慢慢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别自责了啊,我这不好好的吗?”
“如果有下辈子,希望在大伯病逝之前找到你。”欧阳琛说完这句话,放开她,面带微笑。
陶夭也笑笑:“嗯。我也希望,那样就会早一点有你们了。”
欧阳琛抬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
陶夭缩缩脖子,没躲开,看上去非常乖巧。
欧阳琛收了手忍不住笑起来,感叹说:“小的时候其实还想过,家里要是有妹妹,我们四个好好宠她。”
“你们现在就对我很好啊,要将我宠坏的。”陶夭转身往房间走,一边主动说,“四哥今天和程叔在病房里都吵起来了,感觉都不像他,胆子那么大,他以前挺怕程叔的呢。”
“他对程叔一直没什么好感。”
“嗯,我知道。”陶夭淡淡地接了一句话,没再多说。
欧阳琛也没有再问。
没一会,两个人走到了房间门口。
陶夭停下步子,微笑说:“晚安,早点休息。”
“晚安。”欧阳琛点点头。
陶夭转身进了房间,没开一楼灯,直接上二楼。
暖暖的灯光亮起。
她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消失了,坐在床上发呆。
时间过去很久,她又站起身来,在洗手间里花好一会工夫洗漱了一下,换了睡衣。
感觉房间很安静。
陶夭躺上床,一低头,看见了颈间的项链。
她将项链小心翼翼地去了下来,一只手勾着在眼前晃,钻石吊坠晃得人有点眼花。
Y,未知数。
真巧,也是夭和瑶的拼写首字母。
她转个身将项链扔进了床头柜抽屉里,躺在床上发呆。
脑海里有些破碎的片段闪过。
她恍惚间想起,程牧其实也来过这个房间,去过她的花园,帮她摇过秋千,也一起看过花。
没有短信和电话再过来了。
事情都说开,他会不会觉得如释重负?
她有点睡不着了。
陶夭很快又坐起身,她在床头几本书里翻找了半天,拿了一本薄薄的开始看。
看了不到三页,手机突然响了。
她神色怔怔地看了一眼,拿了手机,看着来电,脸上划过一抹自嘲。
“喂?”陶夭接了电话。
那头传来一道柔和歉疚的女声:“夭夭?”
许蔓?
陶夭直接挂了电话。
顺带着,她将许蔓的号码拉入了黑名单。
许蔓换座机又打了一个,陶夭又拒接,到最后,她索性直接关了手机,再不去看。
——
这一晚开始,两个人没有联系。
陶夭过起了足不出户的生活,秦家老爷子来闲人居做客,又给她开了好几副中药。
她忍着喝了一两次,觉得其实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转眼间,几天时间一晃而过。
四月九日,欧阳家一众人前往玉川,将欧阳谦的骨灰带了回来。
时间是下午五点多,陶夭戴着帽子走在欧阳琛边上,突然听见欧阳瑜嘀咕了一声:“冤家路窄。”
她下意识看了欧阳瑜一眼,随着他视线看了过去。
程牧被几个人簇拥着从VIP通道走了出来,他穿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脸色淡淡的,高大挺拔,仍是一贯冷峻漠然的样子。
其实不过几天没见而已,陶夭却觉得有一个世纪般漫长。
她抬手按低了帽檐,收回视线。
这工夫,程牧等人也已经看见他们一行人,似乎没怎么思量,一众人就跟着程牧到了他们跟前。
欧阳老爷子年纪大了,不宜长途劳顿。
前往玉川的一众人里面,欧阳诚年龄最大,辈分和程牧相当。
陶夭听见他们寒暄了几句,程牧语调里带了一丝笑,介绍说:“这是MK集团执行总裁,Anna。”
“您好。”女人不太正宗的汉语响了起来。
陶夭下意识抬眸看过去,撞进了程牧幽若深潭的眼眸里。
四目相对。
她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视线。
程牧垂在身侧的一只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