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天儿愈发冷了,桃树上的最后一片叶子掉落,周士文从镇上回来了,背着背篓,挑着担子,肩头落了少许雪花,桃花和梨花兴奋不已,顾不得天下着雪,大伯大伯喊着跑向周士文。
周士文推开院门,冷峻的脸上漾起了笑来,“桃花,又长个子了,梨花,来,大伯买了糕点呢。”
今年铺子的生意好,他走不开,也就黄菁菁生病回来住了几天,朝屋里喊了声娘,左右抓着箩筐的绳子,走上台阶。
梨花趴着箩筐边沿,伸长脖子看里边的东西,周士文放下担子,刘慧梅先迎了出来,她的肚子很大了,睡觉躺下后爬起来都觉得吃力,黄菁菁拿麦壳给她缝了个弯弯的靠枕睡觉才舒服些,见着周士文,忙要上前给他整理衣衫上的雪,被周士文躲开了。
“你远些,别凉着感冒了。”箩筐里装的全是黄菁菁要的佐料,背篓里是给黄菁菁和老花买的被褥和衣衫,刘慧梅也有。
他拍掉上边的雪,见老花从屋里出来,勾起了唇,“花叔,我娘呢?”
“去山里割树叶了,人多,我让她别去,她说能割多少是多少,老二老三两口子都去了。”下着雪,他的意思是让黄菁菁带米久,他和周士武他们去,黄菁菁不同意,一大早就背着背篓出门了。
周士文蹙了蹙眉,“她身子骨不好,怎还去山里割树叶?”
“哎,她说没事儿做,闲得心里慌。”老花叹了口气,看着越来越密集的雪花,心头有些担忧。
周士文把背篓放进屋,转身要去山里找黄菁菁,被老花唤住了,“你甭去,先回屋换身衣衫,否则你娘回来看着,又要骂了。”
黄菁菁刀子嘴豆腐心,嘴上骂得厉害,实则还是担心他们不顾自己的身体,刘慧梅在一旁附和,“是啊,你先回屋把衣服换了,瞅着时辰,娘和二弟他们该回来了。”
村里人一窝蜂去山里割树叶,黄菁菁说能割多少是多少。
今年,家里的麦秆稻草给老花修建屋子用得差不多了,割树叶回来堆着,以备不时之需。
周士文回屋换了身干净的衣衫出来,院外就传来低低的说话声,“四娘,你那三姐真是会折腾,不会干活还像模像样拿镰刀割树叶,亏得没伤着手,不然还以为我们欺负人。”
紧接着就是周士武在说,“欺负人怎么了,我娘往哪儿她往哪儿,活该。”
院门口,周士武扶着黄菁菁进来,周士文喊了声娘,黄菁菁抬起头来,脸上漾起了笑,“老大回来了,还以为你明天回呢,铺子忙不忙?”
“和往常差不多。”周士文三步并两步下去扶着黄菁菁另只手,“东家说年后再请个人,生意好,有时候不太忙得过来,娘,您还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能有哪儿不舒服,家里大事小事都没我Cao心的地了,看着我是不是又胖了?”黄菁菁知道自己身子虚,浑身rou多,但不结实。
周士文不假思索回道,“不胖,瘦了很多。”
明天是黄菁菁大喜的日子,他当长子的怎么能不提前回来。
周士文回来,一家人算是团聚了,中午周士武下厨,弄了几道丰盛的菜,饭桌上其乐融融,你一言我一句,不亦乐乎,周士文问起方才门口的事儿,周士武便把黄三娘来村里落户的事儿说了。
“她前两天搬的家,只请了孙家,经过我家门口,嘀嘀咕咕好一通,我没理会。”周士武不喜欢那一家子人,昨天,黄三娘来家里找老花,问能不能去院子里挑水喝,老花没答应,黄三娘估计气得不轻。
周士文不知道还有这茬,“往后少往来就是了,对了娘,不做席面了,您还要佐料做什么?”
黄菁菁要的量多,逢着前些日子东家去其他地方进货,他托东家从进货的镇上买回来的,整整一担子。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转向了黄菁菁,黄菁菁喝了一口蛋花汤,叹道,“家里开销大,总不能吃老本,我寻思着,入冬了,家家户户攒了钱过年,我们不做席面,改卖粉蒸rou的佐料粉。”
人人都能买,人人都能做,而且不用等吃席面的时候。
最重要的是,过年了,家家户户多少有点钱,舍得吃的人家不会在意。
周士武心思转了转,“可是,方子就泄露了。”
“哪儿就泄露了?佐料磨成粉,那些人一时半会也琢磨不透,而且挂上咱家的标记,总会有些老主顾的。”这件事黄菁菁之前就想好了,奈何大病一场,有心无力,如今闲下来,又才琢磨起这门生意。
不说其他,来她家按捏的客人就有不少,先卖给她们,让她们回镇上多多宣传,临近年关,买的人肯定多。
周士文给人掌柜,见识自然要多些,“娘说的行得通,不管做什么生意,之后模仿的人肯定多,但咱家不同,还有来家里按捏的客人,若是让她们帮个忙,名声出去了,生意肯定好,我回铺子问问东家,看看能不能放铺子里卖,不冲突,不会碍着铺子的生意。”
黄菁菁想了想,摇头道,“暂时不用,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