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一想就能想出内里的缘由了。
他从不愿多想,村里人为了攒肥,粪坑又深又大,他娘咚的声掉进去,捞起来明明奄奄一息了,当时孙婆子就说死了,她却好好活了下来,方大夫也只是说她身体弱了些……
人上了年纪,加之他娘胖,身体不太好,如何遭受得住?而他在做什么,在算计他大嫂,算计他三弟,嫌弃他娘臭不愿意进屋看她……
“娘,我娘她是不是对我们很失望?”走的时候,没一个儿子陪伴在册,四个儿媳妇,只有一个儿媳妇不嫌弃她。
“她看到你们活得好便不会失望了。”原主一辈子便是为几个儿子而活,或许有失望,终究抵不过心底的牵绊吧。
“娘,以后,我们只能孝顺您了,您要为她好好活着,当,当给我们念想吧……”说到这,他哽咽了两声,“您别不认我们。”
黄菁菁叹了口气,不知是怅然还是解脱,几个儿子当属周士武最聪慧,黄菁菁料定纸是包不住火的,想着年后刘慧梅坐月子,她把他们喊到一块说说,说不说在于她,信不信就看他们自己了,至于以后关系如何,黄菁菁没有多大的担忧,老花在,不会闹得浸猪笼那种程度。
只是想着今后双方关系回不到从前了,难免会有些难过。
如今听到周士武的肺腑之心,她忍不住shi了眼眶,“大过年的瞎说什么,娘还能不认你们兄弟,就怕你们心野了,不认我还差不多,你大哥和三弟还不知道,你和他们说吧。”
周士武摇着头,说与不说有什么关系,只要逢年过节拜祭坟头,她是真心实意待他们好的,不知情的反而快乐些,“不和他们说了,若是有可能,我也希望自己可以笨些,没有娘是放得下儿子的,您是娘找来守护我们的。”
都是他们娘,没什么差别。
黄菁菁哎了声,掖了掖眼角的泪,嘀咕道,“你记着今日说的话,哪天做错了事儿,我棒子棍子可不会手下留情。”
“不会的,娘,明年挣了钱就给您和花叔修青砖大瓦房。”周士武笑了起来,只是眼里淌着泪,怎么看怎么别扭,黄菁菁抵了抵他胳膊,“赶紧干活,下午和你花叔串串门,他来稻水村这么久了,没赶过集,没去人家里做过客,让他新鲜新鲜。”
“好。”周士武抹了抹泪,继续刷碗,再三和黄菁菁道,“娘,您别和大哥三弟说,我知道您的担忧,她是生养我们的娘,逢年过节,我会带他们去坟头烧香的。”
黄菁菁心有动容,见周士武满脸祈求,不忍心拒绝道,“成,你记得就是了。”
其实,她来这后,一直悬着心不上不下,仿若压着大石,如今算是彻底放开了。
她没问周士武是怎么看出来的,至于周士武说的梦,她想或许是真的也不一定,就像周士义被罗家亲戚弄断了腿,她梦见了原主一样,世间无奇不有,谁说没有托梦一说,由此来看,原主和她想的不岔,果然是盼着儿子能记着她的,而不是彻底的被她取而代之。
堂屋传来桃花和米久咯咯的笑声,伴随着老花的怪腔怪调,姐弟两笑得十分大声,周士武把米久闹腾一宿的事儿说了,“还是让花叔带着他吧,你们在这边冷冷清清的,有米久作伴热闹些。”担心黄菁菁责怪他偷jian耍滑,又补充道,“我每天来陪陪他,您放心,我会好好待米久的。”
“成。你花叔一个人委实有些无聊了,昨天还要我教他做针线,一个大老爷们,勾着兰花指,那场面不忍直视,把米久扔给他,要他找点事情做也好。”以前黄菁菁可能不会答应,如今事情说开,她坦然了许多,和周士武道,“年后我寻思着托媒人给你说门亲事,你还年轻,找个人一起过日子,分担些琐碎事儿。”
这事儿她之前就在心里过了一遍,只是太忙了,抽不开身,亲事不比其他,一个不小心那是闹得鸡犬不宁,范翠翠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娘,这事儿之后再说吧,我应过桃花不给她找后娘的,再者镇上的铺子开门,我和三弟要去进货,回来要磨佐料粉,手头事情多着,哪儿有时间?”周士武对亲事兴致缺缺,一家人和和美美在一起就够了,娶个像范翠翠那样的媳妇回来,又会闹得不安生。
何苦自找麻烦?
黄菁菁想了想,周士武要说亲,得把桃花那关过了再说,七八岁的年纪,敏感又脆弱,她道,“那就往后缓缓,你娘当年是担心你们几兄弟受人欺负,没法子......”
“娘,您记得我娘的事儿?”
黄菁菁点了点头,多是原主骂人的画面,但每一个画面背后都透着对生活的无奈,“记得呢,你啊从小就是个聪明的,村里没少说你将来要成大气,你大哥去学堂,你和你三弟下地干活,马婆子就在旁边说风凉话,说你大哥舒舒服服坐在屋里背书,不用人手风吹日晒,你和你三弟明明要小些,却不得不下地干活,你大哥念书的钱够你们三兄弟学门手艺也是马婆子说出来的,为此,你心里埋怨了好多年。”
因着这事,原主没少和马婆子打架。
想起过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