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才来的,没想到会碰着周士文和周士武。
二人心照不宣的交换了个眼神,周士武眯了眯眼,先开口,“你找我娘有事?”
赵氏有些怕周家人,何况这种事说不好就是污蔑,她垂下眼睑,沉默许久才道,“没事,出门转转,娘说来稻水村过第一个年,问你们初三得不得空,来家里吃饭。”
周士武嘲讽的哼了声,“不来了,原本就不是多亲密的关系,何苦装给外人看,没事找我娘就更好,大过年的,我不想她心头不畅快,你最好有自知之明。”
他眼底满是疏离和冷漠,见赵氏柳眉紧蹙,唇色发青,他拍拍周士文的肩,“大哥,我们回去吧。”
留下赵氏在原地站了会儿,迫不得己的回去了,把话和黄三娘一说,得来黄三娘一记冷眼。
黄三娘没骂人,周家几个儿子都是护犊子,赵氏温婉,害怕是正常的,只是想到孙婆子猛咬着自己不放,心头一阵烦躁,“算了,这件事揭过不提了,他们一家子挣了钱,硬气了,谁都不放在眼里,咱能有什么法子呢?”
家里没个男人,只得低声下气夹紧屁股做人。
中午剩下的饭菜不多,黄菁菁想着懒得做,就和老花将就着吃,明早再做新鲜的rou菜,吃过饭,二人坐在炕上说着话,家家户户都要守岁,亥时过半才会休息,米久窝在老花怀里,虚晃着眼,看来是熬不住了,老花和黄菁菁聊他念书时的趣事,看不出来,老花也曾叛逆过,下河洗澡,上山掏鸟窝,幼时的记忆最是深刻和富有童趣,黄菁菁听得津津有味,老花说得口舌干燥了,黄菁菁便及时递上茶杯,待他缓和后接着往下聊。
聊着聊着老花不知怎么说起了栓子,“栓子那孩子还算懂事的,孩子嘛,有些性子实属正常,又是男孩子,要面子没什么不好,我小时候就是不在乎这些,什么都得过且过,若是我是像栓子那般抱着考秀才的执念,家里的日子没准会轻松些。”
黄菁菁道,“过犹不及,孩子有小性子确实没错,有些人活了几十岁都不懂事,何况是孩子,但有些方面不能纵容,娇生惯养就是一天天给纵容出来的,你看桃花和梨花,我给她们买了针线,她们去外边炫耀过半句?”
栓子在他的年纪,很多方面表现得可圈可点,只是缺点太过明显,此时不把他扭正,往后想掰也掰不回来了。
老花默然,此时,远处响起炮竹声,声音离得远,很飘渺,听不真切,紧接着又响了声,老花笑盈盈的看着外边,“可以睡了,亏得有里正和老赵,整个村里,也就他们买得起鞭炮炮竹了。”
黄菁菁轻轻嗯了声,直起腿,坐久了,双腿有些发麻,老花抱着米久回屋,她收了方桌上的茶杯和瓜子花生,以及瓜子壳花生壳,完了才进屋睡觉。
初二这天,黄菁菁和老花回老屋吃饭,刘慧梅和刘氏不跟娘家往来,一家人坐一块吃饭,刘慧梅肚子痛得愈发频繁,晚上会痛醒两三回,黄菁菁怕她会提前生,让周士文去村里的接生婆那打声招呼,别刘慧梅肚子起头了人家走亲戚去了。
饭桌上,周士武说起双生子的洗三礼,依着周士武的意思,有钱了,又是正月,孩子的洗三礼好好办一场,村里生双生子的屈指可数,周士文一次得了两个孩子,算是把前边的补齐了,他问周士文的意思,周士文仍然摇头,“就不办了,咱家攒几个钱不容易,你也别觉得轻松,养孩子花钱的地方多,要是送米久去学堂,一次性就要交出几百文,眼下看着生意不错,年后肯定比不上年前的。”
辛苦劳累一年就想舒舒服服过个年,故而舍得花钱的人多,年后都想着出门挣钱,谁舍得买佐料粉,顿顿粉蒸rou,粉蒸排骨的?
刘慧梅坐在周士文身侧,这些天吃得好的缘故,她的嘴角冒出了几颗痘痘,斜了周士文两眼,夹菜的筷子停了下来,摆明了有话的样子,黄菁菁问道,“老大媳妇,你什么个看法?”
刘慧梅没想到黄菁菁会忽然喊自己,啊了声,随后才反应过来,夹了片鸡rou放进碗里,敛目道,“我听娘的。”
周士武和周士文同时的看向黄菁菁,前者面露沉yin,后者皱着眉头。
“大哥,还是办一场吧,五六桌就够了,我掏钱,当给侄子的见面礼了。”周士武最会看人脸色,刘慧梅的心思也是想办一场的,想想也是,她嫁给周士文好几年都没生孩子,村里说什么的都有,只是周士文不是那等见异思迁的人,刘慧梅平素又在镇上,不知道罢了。
周士文看着周士武,“不办了,你有多少钱?趁着米久小,你多攒些,别要的时候拿不出来,办酒席花的钱多,花在外人身上不如花在自家人身上,况且天寒地冻的,抱着孩子进进出出不太好。”
刘慧梅低头戳着碗里的rou,不吭声。
黄菁菁开口道,“老大媳妇既是想听听我的意思,我就说说吧。”
她何尝听不出刘慧梅的意思,难得生了两个孩子,喜悦自是不必说,办酒席也是想洗刷生不出孩子的名声,作为一名母亲,这种心思无可厚非,她道,“从你们成亲后家里就没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