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没闲着,休息和娱乐的时间基本为零,就算是贴身助理,也该给他放放假了。
“难得的假期,就好好休息放松一下,跟老朋友聚聚。”李铭的语调轻快,背景音是导演拿着扩音喇叭在喊话。“那帮狐朋狗友早就没联系了,”许惊涛嬉笑着说,好像在求表扬,“我现在可学好了,酒吧都不去了。”李铭在那头咯咯地笑,“说得好像是我不让你去似的,这样不好,我压力很大的,你还怕我去董事长那里打你小报告呐?”“你不去报告,我这个小助理也要洁身自好不能出去给我家大明星惹事吧?”“哎呦觉悟这么高,那还真是委屈你了呀二少。”嬉笑着闲扯了两句,那边副导演已经在催促着李铭准备开拍,李铭应了一声,又对他匆匆道,“开工了,我先挂了。”“好,”许惊涛答应着,“我也去店里了。”
这样一通不咸不淡的电话,没有约定过,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或许只是无聊时想到了他,就来关怀他一下,可接到电话时,还是会莫名的温暖贴心。
叮咚。叮咚。清脆的门铃声搅乱了许惊涛的回味,连他去开门时,脸上都还挂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从猫眼里看出去并没有看到人影,开门的瞬间,看到电梯门刚刚好合上最后的缝隙,楼层数字也开始下行。或许是走错门的邻居,小高层里迷糊的邻居不少,这样的事情不算稀奇,许惊涛没有当回事,刚想关门,却发现了自家门前地上静静躺着的文件袋。
许惊涛捡起文件袋,袋角上用圆珠笔写着的“许”字,明明白白说明了这就是给他的。直觉的敏锐促使他立即跑到阳台俯瞰,楼下进出单元的行人中并没有什么明显异常的发现。是什么东西,搞得如此神秘?撕开密封的严严实实的纸袋,力气用得有些过,所以哗啦一声,一叠照片应声掉落,散在地板上。
许惊涛皱起眉。照片上的人笑靥如花,和身边美丽的女孩亲密极了,都是花样的年华,都是令人望而生妒的容貌,肆意地嬉笑怒骂,宛如一双金童玉女,说不出的登对。
保安说刚才并没有陌生人进入小区,都是平素熟悉的常住户,从保安室调出的小区内监控,也没有发现可疑的身影,这个送照片的神秘人,好像是对许惊涛很是熟悉,他刚刚好在家没有跟李铭的通告,便准准地踩着点上门。
许惊涛双臂抱着胸,盘腿倚靠着沙发背,茶几上散落着那厚厚的十几张照片。多年前的情景好像再一次重新上演,那时他也是这样,把手里的照片一张张的看过去,然后再泄愤似的一张张钉在墙上。指腹从照片上他的脸颊上拂过,仿佛还能记得那真实的细滑触感,从第一次接触开始,就非常着迷的触感,即使那时候因为父亲的关系,打心眼里瞧不上他,可这留在指间的细滑感觉,却像不知不觉地在他心里生了根,他总想借着戏弄他的机会接近他,或许从那时起,对他的感觉就已经在慢慢地改变。见不得他对别人好,见不得他和别人亲近,想独占这美妙的感觉,想独占这个人。玩笑说得太多,连自己都开始弄不清真相,一度许惊涛真的以为李铭就是他的宠物了,是他一个人的兔子了,然后在突然发现那只是他一厢情愿的自以为是后,恐慌便暴风骤雨般铺天盖地地袭来,迷住了他的眼。多年之后许惊涛明白了那就是人们常说的没有安全感,如果当时真的仅仅是迷恋感官的诱惑,是不是就不会做出那么偏激的事,也就能相安无事地共同生活一辈子。
“你不是我的兔子,不是我的。”许惊涛看着照片上的人,仿佛催眠般一遍遍告诫自己,因为不是他的,所以李铭的一切,他都没有嫉妒的权利,所以现在拥有的,他得慢慢习惯放弃。
还有一年,他们的婚姻便要告终,到那时他和李铭都将各自拥有自己全新的人生,或许未来繁花似锦,各自都再遇到可以相爱相伴的人,只是他们俩之间,除去了这段隐形婚姻的约束,说不定便从此再无交集,知道的人都会将这个秘密永远地封存,这段婚姻直到终结,也不会留下一点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擦去了,就干干净净。
“二少!”李铭正进行拍摄的时候,潘梓偷偷摸摸地用口型朝许惊涛吆喝一声,“过来过来。”许惊涛看一眼认真念着台词的李铭,跟着潘梓走到一个隐蔽的角落。“干什么?”“那个……”潘梓难得的红着脸,“你帮我个小忙呗。”“什么忙?”“唔……”潘梓抓抓头发,从宽大卫衣的衣袋里掏出一只粉色的信封,“帮我把这个送给李铭。”许惊涛拿起信封,那显然是小女生才喜欢玩的花样,粉红色的信封带着淡淡的香味,还画着爱心和可爱的卡通头像,“情书啊?”许惊涛直白地问,全然不顾潘梓涨红了脸颊。“你小声点啦笨蛋!”潘梓紧张地压低了声音呵斥,伸出身子看看左右没人路过,才又苦恼地请求,“帮帮忙嘛~”“你怎么不自己给他?”许惊涛面无表情地问,拎起信封的一角抖了抖,“你多大了?还写这种东西。”“我第一次主动追男生哎,要是被当面拒绝了很没面子的好吗!”潘梓脱口而出,一贯直爽的性格却突然变得忸怩起来。“那你干嘛一定要叫我替你送?”“你跟他关系最好了呀,他什么事都跟你说,而且也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