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看不清自己的心,他恨她设计傅家又借着对傅家施的恩迫着他不得不娶了她,只是冷落了她几年,他似乎也渐渐失了心。
傅延年如今总算晓得,断肠不是树下吹笛,而是失了秦青亭。
“傅延年……”一阵疾风刮来,傅延年一个闪身躲开了来人的拳头。
秦玉琛一个拳头砸进柱子里,看着傅延年恨恨地道:“为何死的是她,不是你?”
傅延年心头一痛,道:“我也盼死的那人是我。”
秦玉琛扑到青亭的棺椁前,赤红着眼,看着棺椁中的青亭。
“他说要娶你,我便把你让给了他。”
傅延年看着秦玉琛,心中一惊。
秦玉琛看青亭的眼神根本不是一个兄长看妹妹的眼神,而像是看情人的眼神。
往日里心头的疑惑忽然浮现在心头,并在此刻明了了。
为何秦玉琛登位多年,却并无后宫?
为何秦玉琛待青亭那般好?
当初他以为青亭设计傅家,是因着秦玉琛的暗示,是秦玉琛,引着他在误会她的路上,越走越远。
还有,秦玉琛和青亭并不相似的容貌,秦玉琛和叶凭栏相似的容貌。
他忽然明白了一切。
傅延年大笑了几声,她没有负他,从头到尾,都是他负了她。
是他负了她啊!
是他傅延年说了要娶她,他还记得她欣喜的模样,只是后来他娶了她,却不肯待她好一些。
但如今,又如何来得及?
傅延年失神地走出了追月楼,明明天气正好,他却觉得心头冷得很。
他漫无目的地在公主府逛着,从前的事一点一滴浮上心头,却踢倒了路旁摆着的几盆菊花,他记得,这是他们成亲之时,她吩咐备下的,只是,那时的他,刚得知她设计傅家一事,对她的好默然不言。
他默然地把菊花扶正,又往明珠院走去。
明珠,明珠,她是盼他待她如明珠罢。
只是,他似乎知晓得太迟了。
傅延年缓缓走到荷花缸旁,顾不得卷起袖子,径直把手伸进了荷花缸里。
黏shi的淤泥缓缓没过指尖,青亭的心意却如chao水般,缓缓淹过了傅延年的心口。
他发现得太晚,但终究还是发现了:他的那颗心早就陷进了情的泥沼。
“傅公子……不如让小的来捞……”小厮殷勤地围了上来。
傅延年推开了小厮,另一只手也伸进了淤泥中。
她在淤泥里,他自然,也要在淤泥里。
☆、青青子衿(番外)
“你醒了?”
青亭刚睁开眼便听见了这一句。
一身黄色绣花曳地长裙,盈盈地立在眼前,这是琉璃。莫非琉璃是地府的神仙?
“琉璃,这是地府吗?”
“这是人间。”
琉璃浅浅一笑,袖中的手指一弹,窗户便缓缓打开。
月色与凉风缓缓扑进她的眼里,青亭向外望去,窗外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候,黑夜里燃起点点烟火。
这是人间。
青亭大步向窗边走去,双手按在窗边,原来她和琉璃正在一艘船上。
水波荡漾,泛着几分凉意,在水波中,浮起一弯弦月。
她忍不住喃喃道:“琉璃,为何救我?”
清风拂耳,青亭只听见身后响起一道声音。
“他对你心有所牵。”
青亭愣了愣,傅延年待她的心意,她再清楚不过,事到如今,莫非傅延年却是悔了吗?
“不如陪我去喝酒?”
琉璃的眉梢含着几分愁意,神仙也有可愁之事吗?
青亭微愣了一会儿,便曼声道:“好。”
于情于理,她都该和琉璃好好喝上一杯才是。
两人下了船,走到了酒馆,两人刚桌下,便听见了邻桌的闲聊。
“听说了吗?长乐公主的前驸马要成亲了。”
青亭的手一僵,杯子一晃,里面的酒也洒了不少出来。
琉璃瞥见了这一幕,却是满饮一杯,没说话。
“你说的莫非是傅延年?”
“长乐公主拢共就两个驸马,莫非你以为我说的是那叶凭栏……”
“说起来倒也奇怪得很,都传叶凭栏死在了那场大火里……”
叶凭栏……死了?
手一滑,杯子也从手中滑落,一双手却忽然接住了杯子,递给了青亭。
“不如听下去……”琉璃的声音里夹着几分温润,青亭不知为何就放下了心。
表哥怎么会死呢?这一定是谣传。
只听那两人又接着聊起了天。
“但有人却看见叶凭栏在大明湖出现过……”
“说起来,既然叶凭栏都没有死,那长乐公主会不会也活着?而且,圣上至今都不曾把公主府收回去,还允那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