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才收回视线,要不是正审案,他早起来踢走那两只,自以为小声讨论,他耳边却被吵得嗡嗡响,当这里什么地方啊。
有时候甄庆明忍不住怀疑,三郎嘴上说喜欢看他审案,其实是把公堂当做戏台子吧。
三郎一见他变脸,嘿嘿两声从后衙遁了。甄庆明耳边一清净,开始宣判,“王氏杀人未遂,又想卖其继女,其心险恶,案律当重罚!念起家有幼子,判其入狱四年,今日起开始服刑!”顿了顿,“王氏,还有什么要说的?”
“民妇,民妇的儿子——”
“我会照顾小弟。”王大妞打断她的话,“爷爷nainai也会帮忙照顾小弟,不会让他受委屈。”自然也不会再娇惯他。
“那,那就谢谢大妞了。”王氏即便不放心,如今也没别的办法。
甄庆明见她低着头好像很后悔,真希望她能改邪归正,不然,给她来个狱中滋事,让她牢底坐穿。
“好了,王氏,且退一边去。”甄庆明道,“安佑时,今天之事本官知道你和王大妞清白的,但为了王大妞的名声着想,本官命你即日成婚!”
安佑时低下头,拱手道,“谢大人!”
“本官是桃源县县令,为民请命是本官职责所在,望你以后像自己所说的那样,用心教导你那两个妻弟。”甄庆明说着站起来,“退堂!”
瞬间,严谨认真的甄县令像阵风一样跑回家,一看空无一人,“东来,东来,三郎呢?”
“三郎当然在他家啊。”东来从房间里走出来,面带疑惑,搞不懂他家少爷怎么了。
“在他家?”甄庆明又问。
“当然!”东来非常肯定,“不在家能去哪儿?”
“去找他相好。”甄庆明脱口而出。
东宝“扑哧”一声,“少爷真会说笑,三郎的相好还不知道他是黑是白,三郎倒是想去找咧,可人家愿意见他么。”
甄庆明一默,再次返回县衙,命王县丞帮他把此案整理归档,抬脚去了隔壁。
于主簿放下手中的账簿,盯着甄庆明的背影,奇怪道,“王县丞,大人每天去三郎家干嘛?”
“大人在这里只有三郎一个朋友,他不找三郎找谁。”听说今儿衙门里有案子,王县丞假公济私就把王峰带来了。别说甄庆明把自己的工作扔给他,即便不让他做,稍后他也会去翻阅卷宗。
“可他是县令啊。”于主薄想说,“你把大人的工作做了,还要县令干啥。”话没出口,看到王峰手里的东西,一顿,“王峰,今天见着于伟了么?”
“啊?没。”王峰眼皮一跳,有些欲盖弥彰的说,“我最近一直在研究甄大人查案的手法,有好些日子没见着他了。”
“那你改天见着他让他跟你一块过来。老大不小了,不好好读书也不考虑将来做什么,天天不回家净跟那些花花公子混,能混个啥。”于主簿说完就埋头核算账簿。
王峰慢半拍道声,“好!”反而引起王县丞注意。
与此同时,三郎见刚分开还没三刻的人又撵来了,就算他喜欢甄庆明,可这粘人功夫也够三郎头疼的。
甄庆明见他摆弄起土疙瘩,“你不做菜和面,等一下卖饼,玩啥呢?”
早几天下雨,三郎不能出去卖烧饼,闲了没事就躺在床上,名曰休息,意识却早已跑到空间里。
有些天没进来,乍一看到眼前的景象三郎以为又穿越了。面前金黄的麦子吓得三郎一下子坐在地上,偷偷带出一个麦穗,他才知道那不是梦。
三郎联想到自己的读心术,便觉得和这诡异的空间有关。
想知道空间还有什么特别,他用意念把小麦收割后,就回家翻箱倒柜,值钱的有用的东西没翻到,反而让他弄出一袋子花生。
三郎看屋里堆了近两千斤小麦,便把花生种到地里,只留五六斤,打算给弟弟妹妹做点好吃的。
这不正洗花生,听到甄庆明的问话,“好吃的,要不尝尝?”
甄庆明连连摇头,嘴里嘀咕着,“真是个吃货,泥疙瘩也吃。”接着又说,“小五,四妹,我早上布置的任务完成了么?”
三郎好气又好笑,到底谁是吃货啊。就不信他能忍得住。
要说最了解甄大人的还是三郎,他到堂屋里跟双胞胎玩一会儿,见三郎还搁井边上洗洗刷刷,慢吞吞蹭过去,“这玩意真能吃?”
三郎二话不说,舀瓢清水冲干净一把花生,然后剥开一个,“张嘴。”
甄庆明下意识张开嘴,嘴边一痒,三郎的手指离去,嘴里多两个圆滚滚的小东西。轻轻咬一下,“咦?没吃过,不过,不好吃!”
“生的东西当然不好吃啦。”三郎冲他挑一下眉,吃货便伸出手。三郎见他与自己这么有默契,暗下决定,今晚把五六斤花生全做了。
小五和四妹眼巴巴看着甄庆明像个小老鼠,咔擦咔擦吃着他们从未见过的东西,咽咽口水,异口同声地问,“大人,好吃么?”
“唔,勉强可以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