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逐渐传了两人的耳语,让苏怀泽大吃一惊的是这是两个男人。
断断续续的让人遐想的声音飘在安静的夜里,苏怀泽贴着墙睡,他听得一清二楚,在下面的那位男子仿佛已经忍受不了,开始低声求饶起来,小声地又无法抑制地吐露心声:“不、不要了……别……求你……”
而另一位男子却恰恰相反,愉悦带走一点征服的声音随之响起。
“不要什么?”
“叫得这么大声是想让其他人都来看看么?”
“叫出来,我想听见你的声音。”
苏怀泽的脸仿佛被热水薰蒸得通红,如果是在以前,他还会打趣两句,不过现在,他抓紧床单没有开口说话。
那一夜里,双手被绑住,双腿大张,比隔壁还要激烈,混杂了欲.望和呻.yin,让人不自觉沦陷其中,苏怀泽到后来已经神志不清的时候,求饶的比隔壁那位男子还厉害,今夜突然听到这种声音,身体里的记忆逐渐复苏,那种猛烈的快感让他记忆深刻,苏怀泽压制住身体的感觉,在心中默念起心法来。
谢平澜睁开眼睛,隔壁还没有结束,他静静听着声音,听着求饶和恶意逼迫相互交织的声音,他又重新闭上眼回想起了那一夜。
皎白月光下的苏怀泽,身体如无瑕白玉,抚摸上去却泛起阵阵绯红,而敏感处却如花之蕊心,微微触碰却颤抖不已。
破碎的声音混杂着猛烈的撞击,苏怀泽嘴中每吐露一分,谢平澜心中邪火便滋长一分,最终形成熊熊烈火包裹着他们俩,把苏怀泽所有的声音都吞食入腹。
谢平澜轻轻坐起来,走了出去。
苏怀泽不知道他做什么去了,只知道这时候不撸何时撸!
他蜷缩身子,缩进被子里。
谢平澜很快就回来了,带着一身寒气钻进被窝,苏怀泽立马装作老老实实地停了手,谢平澜倒是没有直接躺下去,他撑着身体给苏怀泽盖了盖被子,又看了一会,苏怀泽放松呼吸,装作自己已经睡着了,紧接着,谢平澜像是被外面寒风吹昏了头,又像是已经压抑不住内心深处翻涌的情感。
他低下头,屏住呼吸,轻轻地温柔地吻了吻苏怀泽的脸颊,像是羽毛在脸上极快地扫过。
然后,他躺了下去。
苏怀泽愕然地睁开眼,这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吻,不同于那晚混沌的两人,谢平澜清醒地吻了他,而他现在清醒地知道了,苏怀泽有些手足无措,一开始没有想过这方面也罢,但是一旦开头,之前所有的事情都仿佛有了另一个解释。
为何谢平澜会整夜粘着他睡,为何他提起萧依依时谢平澜会突然走开,又为何在逸昌要来杀他时,谢平澜会爆发出如此强大和决绝的力量。
这一切的原因通过这个吻昭然若揭。
苏怀泽心乱如麻,突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谢平澜了,如果是暗恋那还好说,可是他们俩之间已经如此亲密,那一晚如果仅仅是混沌不知自己在做什么,苏怀泽还能说服自己,只是意外,但是,现在看来,加上了情爱之后,苏怀泽再回首那一晚,顿时脸色羞红。
苏怀泽想了一整晚,第二天凌晨才昏昏睡去。
每日清晨,谢平澜拾掇完毕才开始叫苏怀泽起床,他走到床边开始轻轻唤苏怀泽:
“怀泽,怀泽。”
“起床了。”
“今日还要去探消息呢。”
苏怀泽睁开眼,看到谢平澜时顿时一僵,清醒了过来,他脸色有点苍白,谢平澜微微皱眉问道:“是昨夜没睡好吗?”
昨夜一晚上都在想你,怎么可能睡得好?
苏怀泽沉默地穿好鞋子快速回答:“没有,睡得挺好的。”
然后像避着他一般,快速地坐在椅子上,准备束发,之前苏怀泽的头发都是谢平澜帮忙束的,他一共也没束过几次,谢平澜走过来,握住他的头发,苏怀泽立马开口:“不、不用了……”
谢平澜拿起玉冠说:“你束不好,看不到后面,老是歪掉。”
谢平澜用手指给他理了理头发,苏怀泽慢慢放下手,自暴自弃的随他束,谢平澜很轻柔又很迅速地帮他束了发。
苏怀泽还是不敢面对他,也理不清自己的心思,他站起来没有看谢平澜开口说:“我先去下面看看。”
说完扭头就跑,谢平澜抿紧了嘴巴。
苏怀泽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慌什么,他原来以为自己和谢平澜只是挚交好友,所以有什么事情才一起分担一起帮助,但是当这份分担和帮助背后是浓浓的爱意时,他竟然想退却了,苏怀泽前辈子因为长时间的生病,整日呆在病床上和医院里,到最后,父母亲情被昂贵的医药费和大量的时间消磨殆尽。
他不相信世上会有这种永远的爱,所以他不敢面对这如此炽热的烫手的爱意。
苏怀泽独自跑出了客栈,在朱城河道边走着,叹了口气。
他想回去和谢平澜说清楚,或者问清楚,但是真正看到谢平澜那双乌黑的安静的眼眸时,他又说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