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沙陀那说的“王三郎是唐军元帅的女人”,不由得怒从心头起,王宝钏,你行!
李明明这边,头盔被砸飞了,好赖脑袋没事,一头长发披散着,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再不是刚出来时那傲娇样儿了。
又是一锤咋来,李明明策马便跑。
“哪里逃!”赫离打得兴起,又要为好友报仇,一提缰绳,便追了上来。
李明明伏在马上,嗷嗷地喊,“放箭!放箭!”
薛平贵再恨“王宝钏”,也知道轻重缓急,当下让司鼓兵击鼓,命赫离撤退。
就几个马身的距离,就能追上了,赫离如何甘心,咬着牙接着追。
唐军这边虽有神射手射了一轮箭,但怕伤了李明明,并不敢大规模的来,只不过阻了阻赫离的速度。
李明明纵马跑过埋伏圈,赫离便到了。
两旁沟里昨晚埋伏好的兵士顶着满头的伪装竖起了绊马索,赫离满眼都是李明明,哪曾想到这个?一个不慎,便跌了下来。
那些放绊马索的兵士一见成功,都利落地又滚回沟中,拿盾牌护身。
外侧另有两条沟中的兵士则掏出手·雷朝着赫离扔去。
与此同时,唐军的战鼓擂响,总攻开始了。
己方将领的不要脸大大地振奋了唐军的士气,打不过你,不代表整治不了你啊。原来仗还可以这样打!被打开新世界大门的唐军朝着西凉军袭来。
李明明逃出生天,心还在扑通扑通地跳,今天还真是玩命啊。
这堆小手·雷水得很,赫离虽然被炸伤了,却是没死,挥着大锤又站了起来。
好在还有预备役,一群兵士骑着马扯着网过来,兜头把赫离罩住,用马拖走了。
薛平贵已经没心思关注赫离被俘虏的事了,真正的大战开始了。
唐军有重骑兵加持,冲击起西凉战阵来,事半功倍。
在大军团作战,有步兵,又有轻骑兵配合的状态下,重骑兵这个兵种,造成的破坏性是惊人的。
西凉军本身已经处于劣势了,突然又听得后方传来喊杀声。
“以正合,以奇胜”,作为“奇”的那支打木棉城的军队终于出现了。
正军、奇军开始合围。
所有的唐军将领都被撒出来,有眼的就能看出来,这是最后的捞军功的机会了,赶紧打落水狗啊。
魏虎和黄叔敏站在城楼上统观战局,打完了这一场,便该班师回朝了吧。
两人不约而同地关注那一抹白色的身影。
李明明终于站在了薛平贵的面前。
“宝钏,真的是你!”薛平贵咬牙道,“这是为什么?”
“当日你不是说,若负我,便不得好死吗?”李明明杏眼微眯,轻笑道,“我便是来让你不得好死的。”
“我从未忘了你,一直想接你来享福。”薛平贵不由自主地争辩。
“在一个年轻的,当权的妾的手里讨生活,是享福?”李明明一声冷笑,“我的福气,我自己会挣,不劳你挂心!”
风吹动李明明随意挽着的头发,她的白色披风被掀起来,猎猎作响。
“来吧!”李明明手里拿的是不知谁的朴刀,她的剑被赫离磕飞了没找回来。
薛平贵举起刀,“这是你自找的!”
刚才“王宝钏”与赫离对阵,薛平贵一直在看。“王宝钏”到底是女人,身小力薄,只是胜在灵活。
薛平贵自恃身高力大,采用的也是赫离一力降十会的打法。
然而此时的李明明与刚才打赫离时却不一样,此时她用的竟然是沈瑶的刀法。
李明明也不明白何以一刀在手,沈瑶的刀法便从天而降了,不过沈瑶与燕赤霞同门,刀剑相通——当然,更可能是因为那块阳明玉。
李明明哪管那么多,一刀轰下去,薛平贵躲过,他的马却没有。
马身子一栽,薛平贵就势一滚,站成马步,甩一下被震麻的手,郑重举起刀来。原来刚才对赫离,她使了诈,故意做出那般人弱力微的样子。
李明明彻底在混不吝暴力女的路上走远了,左劈右砍,一把朴刀舞得虎虎生风,魏虎的那个亲卫是没见,若是见了,一定会把自己给她的“儒将”定位吃了,这简直是活张飞附身好吗?
薛平贵到底也有两把刷子,当下凝神静气,与李明明战在一起。
薛平贵的心腹亲卫看得着急,来时,公主交代,一定要保护好驸马的安全,此时眼看大势已去,驸马还在此缠斗,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
突然,变故陡生!薛平贵竟然被一具尸体绊倒了。
亲卫赶忙跳上来帮忙。
李明明一刀把这碍事亲卫的兵器磕飞了,然后扭身,大刀朝着薛平贵砍下来。
薛平贵躲避不及,一咬牙,把亲卫拽过来挡了这一刀。
李明明瞪大眼睛,被薛平贵的无耻惊得有些失神。
战场之上,哪容她分神?只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