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人的成长,那里的人更擅长做生意赚钱而不是画画。就算叶程资质再好,在那样的环境中呆久了,也难免会迷失自己的艺术方向和追求。
大家相继来叶程家里和他告别,学校附近的博物馆也来人了,是馆长本人。这位馆长先生和叶程他们学院的教授和不少学生都很熟悉,当时叶程还没到这边的时候他就通过那三幅作品注意到这个年轻人了,虽然最终没能收藏,但是叶程刚到这里的第一年,就常常会去他们博物馆,馆长先生有时候也会和他聊几句。
叶程刚到这里的时候,就被这边浓郁率真的艺术气息吸引了,他很喜欢去那家博物馆,那里的馆藏非常丰富,不一定都是名家名作,但是非常有活力。在那些风格迥异的作品中,叶程看到了关于绘画的无限可能。所以对这家博物馆,叶程十分喜爱,和很不舍。
馆长提出想要收藏叶程的作品,他本人看上叶程的两幅画。其中一幅是叶程刚来I国那阵子画的第一幅画,有些粗糙但是充满激情,那时候的叶程每天都被各种各样的想法充斥着,总有一种想要将所有东西都表现出来的焦躁,但是偏偏画出来的每一幅画都不能令他自己满意。等到如今再回头去看,其实那一时期的这一批画也很特别,充满了激情和探索,这样的激情和强烈想要表达的欲望,叶程的人生中也许不会有第二次。
另外一幅被看上的作品是叶程这阵子的新作,刚刚花了一个星期完成的,不是特别豪华,但是深刻融汇了叶程本人对艺术的理解和追求,可以说是他在这一次出国学习三年的毕业之作。
这样的两幅画,一幅是开始一幅是结束,它们对叶程本人来说也十分有意义,但叶程还是答应了这位博物馆的馆长,即使他们这家博物馆并不十分出名,被它收藏作品,也不能为叶程带来什么名誉地位。
之所以会答应,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叶程对这家博物馆的信任。因为他们十分尊重画作的作者,不会擅自将作品流传出去。叶程愿意让自己的作品放在这家博物馆让后来的人们见证自己的成长,也从他的作品中发现绘画的另一种可能,但是却并不愿意让自己的作品流传出去,让那些不认识他不了解他的人任意评判和称赞。
相对于苛刻的批判,盲目的的赞誉同样让人不喜欢,艺术是包容与体会,并不是任何人提高自己的修养和品位的道具。在这一点上,叶程倒没觉得I国比国内好多少。
送走了博物馆馆长,叶程继续打包,这三年来光是画好的成品他就有上百幅,还有一些没画好的本成品叶程也舍不得丢掉,那些作品往往都是因为开始的时候有着非常好的想法,画到一般却没有办法继续完成的,叶程希望自己有一天能一幅幅把它们都画完,他好奇画完以后的成品,会是什么样子的。
门铃响起的时候,叶程以为又是住在这附近的教授或者同窗,眼看就要到吃饭的时间了,也许他们可以找个小餐馆边吃边聊。
“来了,谁啊?”叶程穿着背心短裤就去开门了,脸上还有好几天没刮的胡茬,他全然不介意自己这副样子被人看到,甚至可以坦然地走出家门去街道边餐馆吃饭。
要知道那些家伙画起画来的时候要比他现在邋遢一百倍,据说他们学院有位教授在放假的时候闭门作画,这边画画的人大多都钟爱披萨,因为这东西可以一边啃一边画,他们可以不用停下手里的画笔。
这位教授就整天吃披萨,吃了大约十多天还是半个月的样子,然后等他的作品终于完成了,他也发现自己那些没吃完又没处理掉的披萨已经长蛆了。关于披萨为什么放久了会长蛆这个问题大家各有各的说法,最普遍的看法是因为苍蝇在上面拉屎了。
但是令人佩服的是,这位教授以后还继续吃披萨,而且他们家的外卖电话从来都没换过,还是开始的那一家,神经粗悍得让人无话可说。
“是我。”
出乎意料的,门外站着的是陆明远,手里抱着个女娃,旁边还放着一只行李箱,比他从前常用的那一只大多了。小丫头刚见到叶程有些愣神,因为她从前就只在照片上和视频上见过爸爸,平时每天都在电话那头喊得挺甜的,这会儿突然看到真人,反而有点不好意思开口了。
“快叫爸爸。”陆明远见她呆头呆脑地不吭声,伸手就拍了他女儿脑门一下。
“爸爸。”丫头伸出小手摸了摸头,两只圆滚滚的眼睛还是盯着叶程看。
“来,爸爸抱。”看着眼前一头自然卷的小丫头,叶程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一把接过来抱在怀里,转眼这丫头就四岁了,看起来小布丁点的,抱在怀里还真有点沉,圆圆的脑袋圆圆的脸,长得不太像陆明远,就这双眼睛乌黑乌黑的,继承了陆家人的遗传。
“你可真够邋遢的。”陆明远上下打量了叶程一番,扯着嘴角坏笑了起来,平时他过来都是事先通知的,叶程显然都提前把自己收拾干净了的,这会儿搞个突然袭击他才知道,原来叶程在I国的时候也邋遢得很。
“刚刚还洗澡了呢。”还好刚刚洗了个澡,不然叶程还真没好意思让陆明远看自己三天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