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么?为什么弄这么多菜,大人不常在府里用饭,只有三个主子在家,却整整十多个菜!竟然还有一条酒酿糟鱼,真是铺张。”
“丫头,少说两句!”
马婆子吓得捂住采霜的嘴:“下人们都遣散的差不多了,现在留下来的可几乎都是太太的人手,你想被赶出府吗?”
采霜无奈的把马婆子的手拉开,叹气道:“我就想不明白,马婶子你管家做的好好的,为什么让你在厨房做事。”
马婆子苦笑,话里透着股酸意:“那曾嬷嬷可是太太的nai娘,正尔八经的自己人,我一个外人可比不起。再说了,若不是当初跟着剪秋学会了腌制酱豆和泡菜,也许我也不会在府里了。”
“是啊,要不是马婶子求太太开恩,咱们这几个人早就卷铺盖走人了!”
太太看在马婆子是老管家的份上,留下了叶小溪和采霜,而马友道实在年纪太大,已经遣出府了。
采霜看到那碟子熏鱼就来气:“这菜一准儿是那良辰公子要吃的!他说过很多次要吃鱼,咱们厨房都没给他做!自打老夫人一来,隔几天桌上就有这道菜,看来真得老夫人喜爱,这鱼不仅贵,还得去螭国商贩那里买熏好的!”
一直低头不吭声直往灶台里塞柴火的叶小溪终于开了口:“采霜姐,俺知道是咋回事。”
小溪长胖了,脸蛋圆乎乎的一张婴儿肥,他抬起头眼泪汪汪地道:“就是那良辰公子顶了俺剪秋哥的位置!”
采霜和马婆子一起叹气,几个人默默的低头干活。
老夫人一回到府后,由于受不了长途奔波,又躺在床上休养了十多天,等她正式接见府里的下人时,所有人都没有想到,Yin差阳错中,最后胜出者竟然会是公子良辰。而且,背后还是太太授意的。
乔氏不仅成功的安抚住了老夫人,而且她又大刀阔斧的将内宅整理了一遍。
虽然府里的下人数量不多,只有三十多个,但小厮和马夫,婆子,护院,家丁等等,倒是每个位置都有人在职。丫环也分了三六九等,一等丫头可以随意出入内宅,二等丫头和三等丫头是绝对禁止的,只能在外面做粗活。
曾嬷嬷将这些下人每天归集在一起训斥,练走路,眼神,举止,谈吐……不仅规矩森严,而且常常打下人板子,或是关柴房挨饿三天。这曾嬷嬷说话尖刻,为人冷酷,打骂下人如同家常便饭!
小溪和采霜无比怀念当初在府里的日子,只有马婆子长叹一声道:“孩子,这才是真正的大户。”
小溪边烧火边抽泣个不停,他的白胖胖rou乎乎的脸上已经挨了好几次良辰公子的耳光了。
采霜安慰:“莫要哭了,那假货不过是仗着老夫人疼爱才做威做福,太太心里有数呢,早晚容不下他!小溪,姐姐回头给你煮臭鸡蛋。”
“俺不吃,俺只想将臭鸡蛋扔到那良辰公子身上。”
马婆子也劝:“还是小心为好,这些话可别在外人面前说,我们都会被赶出府。还有,主子不喜欢臭味儿,就莫要贪嘴。”
“嗯。”
叶小溪懂事的应了一声。
采霜将最后一盘菜肴放在托盘上后,对马婆子道:“婶子,我去呈饭了。”
“走路小心着点,千万别摔了。”
“小心着呢,万一摔了,那良辰公子不得吃了我!”
采霜端起托盘,小心翼翼的出了门。
饭厅内,老夫人娄氏正和乔氏,良辰在一起用餐。
只见娄氏脸形周正,皮肤白净,细眉亮眼,微笑起来眼角略有细纹。额上裹了一条银丝抹额,中间缀了一块蓝色的宝石,头发上只简单的挽了个发髻,上面簪了一个通绿的寿字形的玉簪,耳垂那细长的银线吊了对儿件祖母绿的坠,就像一颗绿色的水珠在肩头轻晃。
她身上穿了件对襟的玉兰花图案的大衫,中间的扣子全是用金纽对接,玉兰花芯是用金丝和无数颗珍珠点缀,动作之间光华闪闪。
——可以看出,老太太年轻时也是位美人。
娄氏道:“家里人丁并不多,吃个饭也不用你一屋我一屋的,一家人坐在一起热闹。”
“娘说的是。”
乔氏低声答道。
太太乔氏容颜秀丽,皮肤莹润,长长的黛眉,口若朱丹,身穿兰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头上玳瑁闪闪发光。
脚下穿五彩绣鞋,腰系流纨素带,耳朵上垂明月珰环,浑身上下一幅贵妇风范,由于常年习武,眉宇间多了几分英武之气。
当采霜进去后,将菜肴呈到桌上,行个礼就准备退下。
“抬起头。”
听到老夫人的声音,采霜只好慢慢抬起了脸。
娄氏正细细端详她,采霜也悄悄观察着老夫人,只见老夫人慈眉善目的,显然是个脾气温和的老太太,若是剪秋哥在,该有多好……
老夫人点头,这丫头五官端正,眼睛很灵动,看起来倒是个伶俐的。
“嗯,模样挺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