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过了。
唐唯安的脑海一片空白,一时之间竟无法把这张憔悴的脸和那个端庄的冷面商人唐学君连在一起。
“唯安,你感觉怎么样?”唐学君喂完水,用手帕为他拭去嘴角的水珠,关切地问道。
唐唯安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眼前又开始阵阵发黑,并出现了耳鸣症状,眼前的脸渐渐模糊,他最终昏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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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唐唯安醒来时,已经是两天后了,他睁开眼睛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这是一间高级病房,空间很大,明窗净几,还有嵌入式衣柜、电视机和沙发。
病房内只有一个人,那人站在窗前,身上穿着昂贵的手工西装,身材挺拔,光看背影便觉得他非常帅。
唐唯安的目光一闪,缓缓撑起上半身,目眩的感觉已经消失了,只是仍然全身无力,有点气息不畅。
窗前的人听到动静立刻转过身来,快步走到床边,摆好枕头垫在唐唯安的后背,低声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唐唯安疑惑地看了一眼唐学君,随即问道:“墨然呢?”
唐学君坐到床边的椅子上,说道:“他在隔壁病房,几个小时前醒过一次,吃了些东西又睡了。”
说完,他看到唐唯安似乎想下床,立刻按住唐唯安的双肩,说道:“他没事,只是太疲惫了,需要休息。”顿了一下,他又补充道:“那边有人看着。”
唐唯安睡得久了,脑袋不太灵光,他按了按太阳xue,问道:“剧组的人怎样了?”
唐学君打开床头柜上面的食盒盖子,空气中立刻弥漫着一阵食物的香味,他用汤匙搅拌了几下,说道:“他们在雪山迷路了,走了几天才回到村里,他们几乎都病倒了,后来谭丰饶给马帮汇了钱,报了警并通知了你的经纪人,”
唐学君的语气没什么起伏,想必不常和人闲聊。
唐唯安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了,像这种大事,谭丰饶肯定要通知他的经纪人,但现在他的病房里除了唐学君外,竟然没有其他人。
“我的经纪人呢?”
唐学君的身体一僵,很快便若无其事地答道:“我把你的状况通知他们了。”
只是通知,但没有其他了,估计连探视都不允许,但唐家势大,就算是世纪娱乐公司也不敢得罪它,只得妥协了。
唐学君盛了一碗杂锦粥,把瓷碗捧在手上,动作有些僵硬地舀了一勺粥,凑到唐唯安唇边,那粥很热,唐唯安被烫得嘴唇发麻,他看了一眼唐学君,把唇移开些许,说道:“我自己来。”
唐学君不理他,继续把勺子凑到他唇边,唐唯安只好无奈地说道:“烫。”
唐学君动作顿了一下,把勺子收回来吹了几口,直接塞进唐唯安嘴里,唐唯安只得急急咽下去,几乎被呛到。
唐学君不厌其烦地一勺勺喂着粥,唐唯安沉默地吃着,脑海里百转千回,却搞不清楚状况,好几次被热粥烫得意识回笼,整个口腔都麻了,但这种感觉却不讨厌。
他自小生活独立,没怎么享受过亲人的照顾,更从没想过有一天能和唐学君这样相处,他原本以为唐学君即使知道了他的存在也一定会很不屑,甚至对他百般提防,却不料这人冷漠的面具下也有这般温情。
等唐唯安吃完,唐学君便把瓷碗放在床头柜,又盛了杯水给唐唯安,说道:“你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吗?”
唐唯安喝了半杯水,抬头看了唐学君一眼,点头道:“听我母亲说过。”
唐学君准备齐全,虽然得到了答案,但显然觉得这样不足够,又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叠资料放到唐唯安手上,里面全是关于唐政的介绍。
唐唯安看着手中一叠厚厚的A4纸,突然有种风中凌乱的感觉,有谁介绍自己的父亲是给纸质版资料的?
他随手翻了几下介绍,又抬头看着唐学君,目光有些茫然。
唐学君轻咳了一声,神色有些不自在:“我是你哥唐学君。”
唐唯安不知道唐学君出现在他面前是自己的意思还是唐家的意思,他的成长经历里从来没有唐家,更没想过要和唐家相认,现在刚从雪山脱困,马上就上演一幕兄弟相认的戏码,让他感觉有点突然,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唐唯安沉默片刻,终于问道:“你不恨我吗?”
唐学君微怔,但很快便反应过来,说道:“你刚出道的时候,我查过你。”
那时候偶然在电视上看到这个和他有几分相似又同样姓唐的人,他有点疑惑,开始怀疑唐唯安是他父亲的私生子,派人一查,果然查出了些不为人知的过往。
当时他的心里很不屑,正室的儿女对私生子总有些厌恶,他也不例外。但厌恶的同时又忍不住偷偷关注唐唯安,有好几次出现在相同的聚会里,他都会假装不经意地看上几眼,那人总是冷着一张脸站在一角,不怎么与人交谈,那单薄的身影在灯红酒绿之中显得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