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然是走了无数回,而他跟得便有些吃力了。
一来怕自个儿动静太大,会惊着了前头之人。二来,因着林密又加之是晚上,视线不清,山道不平,他走得万分小心,才不至于滑倒。
所幸他昔日在京城时没少折腾,勉强算是跟上了那人。
也不知行了多久,只见前方明晃晃的一片,待走近才发现,原来是月光,而他这一路跟随,竟追到了山下,且还是一处他也熟悉的地方。
皇陵。
没想到从皇陵到元妄山庄竟还有这么一条小道,比他从大路走足足省了大半的时间。
皇陵虽修建的偏远,但总归是皇族园陵,有重兵把守巡视,即便是夜里也不敢懈怠。
那人一身黑夜,只一个背影,在月色之下令赵炎昱难以辨认,此时见他熟门熟路的一路畅通无阻的接近皇陵,他心头的疑惑越发浓重。
即便是他这个皇室子弟,也不晓得皇陵周遭的布兵以及巡查士兵的间隔时间,此人却十分熟悉,看来绝不是头一回夜探皇陵。
本以为此人还有能耐闯进地宫去,然他却在距皇陵不远处的一排树下站定,遥遥地望着。
赵炎昱不敢跟得太近,见他站定了,便隐入了不远处的林子里,微蹙着眉头望着他。
“老天还当真是厚待赵氏一族呐,怎么死得就不是赵安洐那个暴君?”
那人冷冷的声音传来,带着一股恨意,让赵炎昱皱紧了眉头。
赵安洐是他父皇的名讳,而此人的声音倒是让他猜到了是何人?
不正是那位敌对仇视他的华承毅么!
原就觉得此人对皇族中人似有莫名的敌意,而今只听了他这一句念叨,赵炎昱敢确定,他定然与他们赵家有瓜葛。
虽说是私下里,但华承毅敢咬牙切齿的一副狠不得将人生吞活剥的模样,若不是有着什么深仇大恨,哪有人这般闲得慌,大半夜里不睡跑到这里来。
可他不明白的是,到底是何种恩怨,让一个全然陌生之人对他父皇这般的仇视,恨不得他父皇早死。
虽说他父皇也已四十有余了,平日里忙于朝事,又要宠幸后宫无数佳丽,身子有所亏损,但大抵一时半刻是死不了的,华承毅的这个愿望怕还需再等等。
“也是,倘若眼下便死了,也当真是便宜了赵安洐了,太皇太后,你可否料到,自己的好孙子,是那样的人,呵呵。”
华承毅说着,冷笑了两声。
赵炎昱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念头,听他的口气,似乎与皇族十分熟识,难不成他是他父皇在外的私生子?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有事没事留个言吧!
第10章 第十章、自作多情
华承毅在皇陵并未逗留多久,在巡查的士兵查过来之前,先行离开了那里。
赵炎昱在原地又等了片刻,才凭着自己的记忆,找到了来时的羊肠小道,一路磕磕绊绊地慢慢往回走。
夜更深,月色更明,然却照透不了浓密的树枝,他走了许久,才总算回到无妄山庄,待走到自己的院门前,觉得脚底板都火辣辣的疼着。
一踏进了院门,便看到一脸急色的张安,于是他挑了挑眉,掸了掸袍子,拔开颈边有些凌乱的发丝,负手坦然地往自己的睡房走去。
而张安抬手抹了抹额头的薄汗,长松了口气,迎着他走了四五步,又跟着他往屋子里走。
“王爷,您去哪儿了,属下回来没寻着你的人,差点将山庄翻个底朝天。”
他当真是被吓着了,原本想着将主子留在屋顶上,自己只是去不远处的下人院寻个人,交待下王爷的命令,前后还没一盏茶的功夫,回来人就不见了。
他将王爷暂住的小院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没见着人,正焦急地思虑着都这个时候,王爷还会去何处?自己是去知会林晏君一声,还是自个儿先悄悄地在庄里找找。
正在他想得头痛之时,总算他的祖宗大人回来了。
“王爷,您下回要出去闲逛的时候,能不能先知会属下一身,要不然属下没病也要被您吓出病来了。”张安见他不搭理自己,忍不住在心中哀嚎了一声,无奈说道。
就算是有人暗算,至少刀剑还能抵挡,受了伤也总有药治,但他被自家主子这么三番四次的惊吓,还真是防不胜防呐,他迟早会被吓出病来。
也不知他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位任性妄为的主子。
“张安,本王发现你近来越发爱唠叨了。”赵炎昱说着,白了他一眼,提步踏进了房门,口里还念叨着,“定是同府里的三姑六婆凑一块儿打嘴仗打多了的缘故,日后要改。”
张安身形一怔,险些被气到吐血,末了却只能长叹了口气。
当真是天地良心啊,他这不不是担心王爷嘛,他不告诉自己去了何处也就罢了,还这般嫌弃他,就不怕天打雷辟吗。
哦,对了,他家王爷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吃不饱,穿不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