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雅定定地望着他,见他起身,走到林晏君的身边。
林晏君仰头看着站于身旁的赵炎昱,瞪眼望着他,示意他不要胡闹,就算他再不欢喜这位和亲公主,也不能此时拿他来做挡箭牌。
而赵炎昱只是冲着他浅浅一笑,而后弯下腰身,一手扣住他的下巴,重重地印上了他的唇。
他撬开林晏君的唇齿,舌尖窜入他的口中,勾缠着他的舌尖吸吮着。
身下之人也不知是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得怔住了,还或是如他一般陷入了沉醉之中,亦或是为了帮他而霍出去了,一直未曾推开他。
末了,还是赵炎昱万般不舍地松开他,免得被他埋怨自己要憋死他。
“如何,公主可是信了?”他直起腰身,看着一侧呆呆望着他们二人的若雅,她的眸中满是震惊之色,看来她才是那个被吓得最重之人。
“你,你当真是个断袖的!”若雅嗑嗑绊绊地说着,而后忽然起身,一脸像是看到了骇人之物似的望着他,连连后退了数步,重重地撞在了门扉上。
“公主,公主!”门外传来婢女急切的询问声,若雅像被突然惊醒,慌张地一把拉开了门扉,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
赵炎昱看着一群人随之离开,不由勾起了唇角长松了一口气,如此一来,若雅应该不会再缠着他了。
“你就不怕他去告诉你父皇?”林晏君的声音,拉回了赵炎昱的心思。
他转回头,看着林晏君笑道:“不怕,她尽管去说好了,你以为这桩事她是头一个知晓的?我早便向父皇坦白了。”
林晏君眼中闪过一抹愕然,他以为赵炎昱方才只是骗那公主的,毕竟堂堂一个王爷,帝王之子是个断袖,说出去还不被人笑死。
故而,他一直以为他不过是同自己说笑,亲他亦不过是对男子间的好奇之心罢了。
“你当真同陛下说了?”
“嗯,从无妄山庄回来便同他说了。”赵炎昱抿了口酒,抬头看他一脸的震惊,接着说道:
“从我发觉自己欢喜上你后,这事便未曾想骗过任何人,毕竟我不想自己说欢喜你,却还得奉命娶别的女子。”
林晏君怔怔地望着他,思绪乱的竟不晓得自己是否听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
“晏君,我的欢喜是认真,是一生一世只想与你相守的执着,是不允其他女子或是男子再欢喜你的那种独占。”他定定地望着林晏君,一字一句郑重而言。
林晏君想,自己此时是听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否则那颗心便不会这般悸动。
难道,他也不欢喜女子,改而欢喜上眼前这个认真到了极致的男人么。
“好了,不说了,免得你又说我逼你。”忽地,赵炎昱叹息了一声,举筷又替他夹起了菜来,“来,吃菜。”
此时的林晏君十分感激他未再说下去,只因他当真不晓得该说什么好,他需要回去好好想想。
吃罢了饭,林晏君便执意回府,赵炎昱也未说旁的,只是送他回了府,就回去了,如今若雅公主应该不会再来烦他,他也有空闲将有些事处理一下了。
几日后,他站于祁府门前,犹豫了片刻,叩响了大门。
门房似还记得他,开门见是他,径直将他让进了门来,这才领着他前去通传。
季元齐见着他似乎有些惊讶,随即又释然了。
“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来了呢。”
赵炎昱望着他,轻摇了摇头:“我怎会不来,只是我近来杂事缠身,不曾得闲罢了。而且,那件事,总需给我些时间让我接受,不是么?”
“你相信我们说的话?”季元齐挑眉说着,请他随自己在上座坐下。
“正是因为我信,所以才迟迟不晓得该如何来面对二哥你。”他说着,看了季元齐一眼,又垂下了眸子,“毕竟,是赵家欠了你们。”
季元齐笑了笑:“便是欠,也不是你欠下的,有何不能面对我的,你予我而言,仍是当年的那个小炎昱。”
赵炎昱紧了紧拳头,抿着唇瓣再次抬头:“所以二哥这次回京,是来报仇的吗?”
他心里很纠结,若季元齐来寻父皇报仇,他又该站于哪一方。
站于季元齐一边,那人毕竟是自己的生父,且他也会被冠不孝的罪名。若站于父皇一侧,又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道坎,毕竟是父皇的错。
无论他做怎样的决定,都会让自己万分为难。
“其实,当初查到这个结果,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季元齐微仰头,目光远望,穿过洞开的厅门,看向屋子外头:“我这些年不曾回来,也正是因为如此”。
“我于机缘巧合下,救了炎祁,被他发现我还活着,他说我必须回来,无论是当年之事出自何人之手,此事必须调查清楚,季家和邵家的清白不容被玷污。”
季元齐收回目光,转而看向身侧之人:“所以,我回来了。不过,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赵炎昱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