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地大,我自由了”
林晏君怔怔地看着他的笑脸,半晌才局促地转开了视线。
“那你日后有何打算?”
赵炎昱歪头抬手隔开险些擦到脸的树枝,轻声说着:“我离开之时也未多想,只想着别给大哥他们惹麻烦便好。”
“不过我后来又想,我应该跟着你学做商人,赚些银子贴补大哥他们。他们办事可万万缺不得银子。”赵炎昱说着,转头看了他一眼。
“对了,说起这事儿,晏君,你可得教我做生意啊。”
林晏君往前迈的步子一滞,站定,转头看向他:“炎昱,我不得不说,在我看来,你实则不太适合做个商人。”
赵炎昱撇了撇嘴,他又何尝不知呢,自己这些年除了做一个皇子,其他什么事儿都做不来。
若他远离了京城,自己的那份俸禄自然是拿不到了。
原本他还可以用那点银子去周转打点,可以后,他怕是什么都帮不到大哥了。
“那不如,你借我一些银子。”
林晏君笑问道:“你还要银子做什么?”
眼下,他吃自己的,住自己的,好似也没什么地方需要花银子吧。
再者,依着他的身份,定不至于身无分文,他向自己借银子定是大手笔,以他现下的生活也不必用到大笔的银子吧。
“我用银子做什么啊?”赵炎昱笑了笑,凑近他说道,“大笔银子自然是用来造反啊。”
他的话,将林晏君吓了一跳,忙转头查看四周是否有人在近处。所幸跟着他们的人都跟得比较远,应是未曾听到。
“你又胡说什么,小心有人听了告你的状,介时你连自个儿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林晏君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去。
赵炎昱却只是笑笑,继续反剪着双手,慢慢地往前踱着步子。
“你同我说实话,你要银子到底拿来做什么?”
两人静静走了片刻,林晏君问他。
造反一说自然是当他开玩笑,但他又担心赵炎昱当真拿钱有用处。
赵炎昱深吸了口气,而后微仰着头,压着声音说道:“你也知我与大哥在京城的日子并不好过,如今我父皇虽未有禅位的意思,但太子已跃跃欲试。”
“这些年,他频频对众兄弟出手,而且他对皇位已显出几分急不可待的模样,只怕要不了多久,父皇就会退位。”
“太子若登基称帝,做得头一桩事儿定是将我们这些个兄弟铲除干净,事到如今,我们不得不应对。”
赵炎昱吸深了一口气,又长长地吐出,自嘲一笑:“再加之季二哥和邵三哥家的事儿,哦,对了,那桩事儿你还不知晓,说起来又是一桩陈年往事。”
林晏君笑了笑:“实则,早前你同我说起承毅的事时,我便晓得了,毕竟,当年邵大将军之事,闹得天下皆知,只需从邵白的名字稍稍一查,便能查出来。”
赵炎昱了然,徐徐点头。
也是,邵家和季家那桩事动静大的邻国都知,若非如此,边境也不会乱了这么多年。
林晏君这般聪颖之人,的确很快便会联想到了。
“为了季家和邵家当年之事,也更为了自己保命,我们不能让太子殿下继位,也不能让当年的真相继续被掩盖下去。”
林晏君静静听他说罢,轻缓地点了点头。
如此说来,还当真是要造反了。
“而今,我远离京城,什么事儿都帮不上大哥他们,我原本想着跟你学做生意,若能赚些银子也能拿给大哥他们用。”
“而今听你了这番话,我也觉得自己许是赚不到银子,许是还要赔不少下去,故而还不如与你借来得干脆些。”
林晏君抿了抿唇,须臾才点头说道:“好吧,这银子我给你,但是,你需答应我,你不得再插手那些事。”
赵炎昱笑道:“那是自然,你放心,我既然离开了京城,自然不会再去凑那份热闹,我大哥他们也不会准我插手的。我啊,就帮他们筹银子好了。”
“不过,我借了你这笔银子,要什么时候还得上便不得而知了。”
林晏君挑了挑眉,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反正有你这个人押在我这里,我也不怕你跑了。”
说罢,他往前大迈了几步,丢下赵炎昱怔怔地站在原地,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林晏君这句话,莫名的让他心头莫名激动起来。
“喂,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林晏君走出许久之后,才发现他还傻傻地站着,于是忍不住催促他。
赵炎昱回神,忙追了上去,站于他的身旁,看他抬手指着不远处的草房子问道:
“那里怎么有几间草屋,难道这山上还住着人,那岂不是有人会看到你母妃的坟茔?”
不必多看,赵炎昱也晓得林晏君说得那间草屋,笑了起来。
“那几间草屋还是那时我与大哥来此处安葬母妃时命人盖下的,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