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却像是点了炮仗一样!
纵然他说的有道理,太后也觉得被驳了面子,毕竟屋里还有福鼎跟韩嬷嬷呢!皇帝在她面前从来都温顺,何曾像今天这般,连语气都不好了?
太后大约还没意识到,是自己的话叫皇帝不痛快在先,于是依然坚持自己的立场,又进一步道:“正所谓忠言逆耳,陛下现在心里全是李妙淳,哀家说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是就算陛下不愿听,哀家也还是要说。李妙淳是生的好些,陛下要宠她也是人之常情,只是若影响社稷,她就成了千古罪人!陛下难道没有听说,现如今外界已在质疑她那个弟弟的会元头衔?科举自古就是国之大事,此事若是激起民怨,唯恐难以收场。”
太后自以为忠言逆耳,却根本不知道,这话正如火上浇油,叫本已愠怒的皇帝再也无法隐忍。
此次谣言最可耻的地方,是不仅歪曲徐氏投毒的事实,更有甚者,将此次会试结果联系到了一起,说李尚林得中会元,乃是他所授意,是为了抬高李妙淳的母家,才不惜玷污科举,以皇权影响会试结果。
这真是可笑,李尚林去年秋闱便中了淮南路乡试头名,必定是有真才实学,那个时候他根本不认识阿淳,怎么帮他?
李尚林连中两元,宇文泓是问心无愧,这成绩是李尚林自己考出来的,他从未授意过任何人向李尚林透露试题,也从未授意任何人篡改成绩,只是为抬举他。
他又不是昏君,何至于做这种荒唐事?
造谣之人有意煽动舆情,自是居心叵测,然身为母亲,太后却不该不相信他。
宇文泓道:“母后这样说,实在叫朕心伤,朕一心为社稷着想,又岂会在这上头徇私?阿淳为了避嫌,也是在会试之后才与家人见面,朕至今也不知李尚林长得什么样!旁人捕风捉影也就算了,母后怎么能质疑朕的心?”
太后听他这样说完,心中顿了顿,似乎察觉到方才言辞的不妥,然没容自己再说些什么,只听皇帝又道:“朕今日甚是心累,想早些歇息了,母后若无什么要紧的,不如也早些回福宁宫歇息去吧,现如今春光.正好,太后不妨多去园子里逛逛,有益身心,前朝那些事,还是少Cao心为好。”
太后一愣,这是要撵自己走,还嫌她多管闲事了?反应过来后,不悦之意顿时又重新上了脸,刚才再说些什么,却见韩嬷嬷急忙插话,“陛下说的是,太后娘娘,福宁宫里还煲着祛shi茶呢,到时候该喝了,奴婢伺候您起驾吧!”
一边说着一边急忙冲她使眼色。
太后不是看不懂韩嬷嬷的意思,眼下皇帝正在气头上,看样子果真戳中他的痛处了,这么抬杠不是办法,母子俩总归有一个要让步才是。
他毕竟是皇帝,太后心内暗叹一声,只好妥协道:“既然如此,陛下便好好歇息吧,哀家方才所言全是为陛下着想,并无他意。”说也着再无他话,冷着脸出了暖阁。
作者有话要说: 静瑶:崽,听说你爹很不开心,快来安慰安慰他好不好。
小包子打个哈欠:可是麻麻,宝宝好困……
皇桑:啥?我有崽了??崽,你在哪儿,粑粑想你!!!
第六十五章
宇文泓生平头一回对自己的母后动气, 心间自然也是不舒服, 但方才太后的话实在叫他无法隐忍, 因此眼看太后要离开,他也只是将人送至门口,再无他话。
太后离开,暖阁里头重新安静下来, 福鼎知道皇帝方才动了怒,此时不敢乱说话,静静候在一旁。
宇文泓原本还想再看些折子, 哪知心中再也无法安静下来, 勉强撑了一会儿,知道发现自己是在浪费时间, 终于不再坚持了。“啪嗒”一声将奏本一撂,起身说, “去棠梨宫吧。”
福鼎一愣,忙应声是, 跟上他的脚步, 往棠梨宫去了。
因为时间早,他也索性不乘辇了, 就这么一路步行到了棠梨宫,进门也没让通传, 悄悄走了进来,想看看静瑶在做什么。
他试着往里走了几步,眼前忽然出现一幅画面, 如云的梨花中,一位美人儿正站在树下专心采花,神色认真,霎时间叫他想起那时在乾明宫的廊下,她仰头看灯笼的样子。
倚波在旁抱着花篮,帮静瑶的忙,目光无意一瞥,忽然瞧见一旁站着一个人,认出是谁后,吓得脸色都变了,忙跪在地上行大礼,“奴婢参见陛下。”
听见倚波这么一声,一旁的春萍宵雨等等其他人也都看见了宇文泓,都纷纷跪下相迎,静瑶自然也看见了他,惊讶之余忙也过来行礼,“臣妾参见陛下。”
方才那美若画卷的情景不再,宇文泓甚至有些自责自己此时出现,忙将她扶起,又对下跪的众人道:“起来吧。”
倚波几个这才从地上立起。
静瑶有些奇怪,问他说,“陛下怎么来的这么早?不是说过来用晚膳吗?臣妾还想采些梨花为您煮茶,还没准备好,您就过来了。”
他并不想同她提及方才与太后的不愉快,所以只是说,“在乾明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