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的地方。袁将军为了帮忙平定建宁城这边的乱局,早已派人在附近安排了一座庄子,打算让她们先隐藏着躲避几日,等他带领的兵马过境,一举镇压了这次周曾几人的作乱,再接她们出来。
大伙收拾妥当,马车重新动了起来。舒眉心底长长松了口气,而车厢里并不平静。
小葡萄正跟他小舅舅兴奋聊着刚才的历险。
“……幸亏现在我没那么胖了,不然,就是扮成药童,只怕都会被一眼认出来……”
舒眉眼睛斜了过来,心里暗忖,这小家伙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他从前胖得见不得人。
自从这孩子跟师傅练习拳脚和骑射以来,身体接着就开始抽条,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只要一摸上去,到处都是rou嘟嘟的了。
望着小家伙轮廓日益分明的脸蛋,她心底不由微惊。
不知不觉,这孩子的脸庞,越长越像齐家人了。白嫩的肤色,清俊的五官,还有齐家人标志性的宽广额头。
仔细打量下来,似乎只有一双眼睛,还有文家人的风采。
舒眉暗暗咋舌,心道这遗传基因果然强悍,这才多大一点儿。就长得跟他爹如此像,简直算是小版的岭溪公子了。
想到这里,她心底酸涩难当,拼命将这一念头挤出脑海。
小葡萄跟他舅舅说得正劲。自然没留意到母亲的异状。突然,文执初似是想起什么,朝舒眉问道:“大姐,现在算是离开建宁城了,下面咱们该到哪里去,还回不回岭南?”
见他问起这个,舒眉收敛心神,答道:“当然要回那里。咱们还没把母亲们的灵柩迎出来呢!”
文执初又问:“那迎回来后,将安葬在哪儿?不会是徽州的施家吧?!”说完,他撩开窗帘。很不乐意地朝后面的马车扫一眼,面上神色颇为不悦。
舒眉一怔,想起那车里坐着表呻氏,顿时这家伙的心思。他定是在生施家几位舅父的气,不想跟那没气节的一家子扯上关系。
舒眉不由哑然失笑。
“两位母亲都嫁进了文家。怎还会葬到他们家去?你是不知道,咱们文氏一族在徽州也是望族。只是二十多年前遭遇灭族之灾,族人从此离散各地。咱们出家前,爹爹跟我提起过,前几年文家后人有些陆陆续续回到了祖籍。咱们这次回去,自然是住进文家祖宅里……”
一听不用跟施家人再打交道,文执初嘴角不由露欢喜的笑容。转过头又跟外甥说笑起来。
舒眉见状目光微黯,心里思忖着,这次几位舅父的举动,着实伤了这孩子的心。想来将来回到父亲身边,他也是没好脸色对施家人了。
想到如今身为帝师的大舅施靖,舒眉心底掠过一丝遗憾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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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从窗棂外斜射进来,布匹一样的倾泄而进的光柱里,飘浮着纤尘和飞虫。舒眉呆呆地望着前方的先生,口若悬河地在讲着什么,她在想着自己的心事。一句都没能听进去。
“文姑娘!”突然姚夫子一声叫唤,将她拉回现实。
舒眉慌忙从座椅上站立起来:“先生?”
“唯上智与下愚不移,此句作何解?”姚夫子从挑出的一句,来考考走神的学生。
舒眉愕然,沉思了片刻,想起爹爹以前的教导,便试着答道:“只有最聪明的人和最愚笨的人,是不可改变的。天资禀赋决定的!”
“五姑娘说说!”姚夫子扫了一眼屋内其他弟子,看见齐淑娆跃跃欲试的样子,知道她想反驳舒眉,便也点她起来了。
“不对,只有高贵而有智慧和卑贱而又愚蠢的人,才不可改变的。”她解答完毕,挑衅地扫了舒眉一眼。
“孔子乃德行高尚之人,不会这样看低贫贱的人。”舒眉当即反驳她。
捋了捋颌下的白须,姚夫子带着几分笑意,朝这位思维活跃的新弟子问道:“何以见得?”
“孔子曾说过‘有教无类’。这里‘上智’是指‘智之最上’。最顶端的聪明人,‘下愚’就是愚之最下。”
姚夫子颔首嘉许,让舒眉和齐淑娆各自坐下,继续开始讲课。
齐淑娆的鼻子里轻哼一声,悻悻回到座位上。
带着丫鬟雨润,舒眉从静华堂一路往北。路过丹露苑时,她眼角余光,瞥见高氏坐在厅堂里,正在训斥什么人。跪在地上的女子,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在磕头求饶。舒眉心头一紧,忙加快步伐,穿过抄手游廊朝荷风苑赶去。
齐府的仆妇们,见到她这种状况,在后头纷纷议论开了。
“你知道不,文家这小姑娘,可了不得,竟然跟江湖人士结拜。一名大男人还派人送来只宠物给她。”
“唉,文家没落了。这未出阁的姑娘,跟人私相授受。这家教……文老夫人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气得从地底下爬出来。”
“还好吧?!文家姑娘才多大一丁点,还讲究这些?!”
“这你就不懂了,大户人家七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