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陷入死寂一般的沉默。不知过了多久,最后还是舒眉先开了口:“你怎么跑到南边来了?边关不要紧了吗?”
见她面上恬淡如水,跟以前对着自己时,总是一腔怒气迥然不同,齐峻心底不由一喜,思忖着妻子是不是原谅他了?!再一联想到行先前在外间,听了母子俩的对话,他更是难奈心中的激动。
他理了理思路,开口时已恢复了平静:“鞑靼退兵了!我赶回来不久,听探子说他们有意跟大楚议和。如果成够实现,大楚的北边起码有十多年安稳日子好过了。”
“真的吗?”舒眉倏地站起身来,激动地在屋里转来转去。
“你身子……”想到她前不久才中毒,齐峻担忧地望向她。
舒眉抬起头来,诧异望向他:“怎么啦?”
齐峻摸了摸鼻子,劝说道:“大夫说,你身上蛇毒虽清理出去了,得多作休息。这地方物产匮乏,恢复起来只怕也慢得多,要不,你还是躺回榻上去?”
舒眉没有吱声。只是朝他望了一眼,转身坐回榻上,继续问道:“这是在哪儿?建宁城内的形势怎样了?”
见她这副样子,齐峻知道她不把担心的事弄明白。是不会安心休息的。
于是,他把舒眉昏睡这两天的事,跟她简单地讲了一遍。
“你早就潜进城了?”听说他在建宁城呆了有五六天,舒眉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嘴角扯了扯,讪讪道:“你躲在暗处,是为了暗中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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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屹一时语塞。
父亲临终前交待,不到大局已定时,不得将府里秘事。还有几家恩怨告诉四弟。说他为人单纯,这些年只在诗词歌赋中浸染。朝争政斗等鬼蜮伎俩,先不要告诉他,省得一时冲动把性命给丢了。
就是因为这个,明知舒眉那丫头跟四弟之间误会重重。也没法替他们解开。他也担心以四弟的性子,知晓这一切时卷了进去,将来会一发不可收拾。
还不如让他什么都不知,正好可以迷惑高家那帮人。
大哥答不上来,让齐峻更加确信,大嫂告诉他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见四弟目光灼灼。齐屹面上微沉——这小子又想歪了。不过,这位年轻的宁国公,对付小自己十岁的弟弟有的是招儿。
“纳她可以!早跟你说了,达到两个条件就成。一是你跟弟妹必须先圆房生子;二是得等吕家洗脱罪名。不然,就是公然跟陛下过不去。咱们齐家百年基业,还要不要的?爹爹临终前你是怎么答应他的?”
从听风阁楼顶下来。齐峻怏怏不乐。回到竹韵苑院子里,他倒头就睡。直到掌灯时分,舒眉叫他起来吃饭时,这才起身用膳。
用完晚膳,齐峻黑着脸对妻子交待:“明天早点起来。大哥安排咱们回沧州祭祖。”
舒眉吃惊地抬起头,好半天才消化这讯息。末了,她一脸郑重问道:“要带些什么东西?去几天?”
“加上路途中耽搁的时间,大约十来天吧!送的礼物和祭品你不用管,到时我会交待给顾管家。”
“知道了,夫君还有什么吩咐?”舒眉波澜不惊地问道。
“天气寒冷,到外面赶路多穿点。马车里虽然有炭盆暖炉,还是很冷。到时别生病拖慢了行程,累人累己。”说到后面,齐峻鼻子微皱,恢复了一惯嫌弃的表情。
目光平静地望着他,舒眉连眼角都没跳一下,欣然接受了这一安排,顺便连他满脸戾气的神情,一并也收纳下来。
望着妻子比他还冷漠的表情,齐峻心中讶异,三年前那个娇俏可爱,倔强不屈的小姑娘哪儿去了?
眼睁睁看着对方把对他最后一点情思埋葬,齐峻突然感到,心里某个地方好像空落了一块。这天晚上,睡在冷寂的东厢房,他想了很久,差点失了眠。
而舒眉在另一间屋里,也彻夜难眠。
得到同齐峻一道外出祭祖的消息,她顿时有种不详的预感——她被老狐狸齐屹算计了。
第二日,舒眉跟齐峻出发时,天还只有蒙蒙亮,宁国府大部分人尚未起来。包括国公夫人高氏。
直到青卉晡时来报告这一消息,她想做出什么应对法子,为时已晚。
等她人离开后,高氏狠狠捶打着罗汉床,她的心腹程嬷嬷望着主子,想劝解又不敢出声。
“好啊!竟学会玩虚晃一招了?!”起身站到窗边,盯着竹韵苑的方向,高氏喃喃自语。
“夫人,他们既成夫妻,出双入对终究难免的,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世。”程嬷嬷侍候在侧,终是忍不住出声了。
其实她心里不以为然。当嫂子的整天盯着小叔院子,这是哪门子事啊?!不过,大家知道表小姐的事,所以特能理解夫人。可如今木已成舟,难道还能阻止人家夫妻俩在一起?!
高氏心里的恨,却是有口难言。
只她自己知道,若表妹不能从齐府正门抬进,坐这正室的位置,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