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里突然出现一座古宅,这本身就很让人怀疑。
沈白和连辰走进,他们看到一扇侧门。古宅外墙的周围很干净,侧门前被风晃着的红灯笼挺Jing致的模样,漆黑木门上的铜环都是锃亮的,看来时常有人打理。
“好像是有人住的。怎么会有人住在这里?”沈白问道。
连辰沿着外墙绕了过去:“我们出现在这里本身就不合常理,更不要用常理看待这里。”
沈白没想到连教授比自己这个外来者觉悟更高,只能感叹果然是自家男人,理智值MAX。
绕着两人就来到前门。出乎意料的,宅子的前门一点也不豪华大气,也就是两个侧门宽,看起来很低调。沈白犯了难,到底该不该进去?
那边连辰已经上前敲门了,铜环撞击在朱漆木门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敲了十来下也不见有人开门,两人耐心站在门前的青石板台阶上等着。
“吱呀——”
门轴转动摩擦出的声音听得人牙酸,抬眼望去,宅子的大门从里缓慢地打开了,渐渐露出一个人影。
那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他穿着一件深色的长袍,佝偻着身子拄着一根木头拐杖站在门里面。老人微微抬头看向门口的两个年轻人,眼皮耷拉着几乎盖住眼睛,只余下细细一条缝,苍老的脸布满皱纹犹如树皮。
“进来吧。”老人褐色的嘴唇蠕动,喉咙里发出一道沙哑的声音。
说完他也不管外面的人如何反应,颤颤巍巍地撑着拐杖转身,身体像秋天的落叶一样飘摇。
已经走到这里,两人都没有犹豫地跟了上去,顺便把门带上。
进门首先看到的是一堵影壁,上面雕着一幅三人踏云而来的图案。沈白记忆里影壁是古时候传下来的,用于阻挡视线。但据说旧时人们认为自己住的家中会不断有鬼来访,如果有孤魂野鬼溜进宅子会带来灾祸,因此设一堵墙来威慑。
绕过影壁是一个院子,正对面是一个门房大开的厅子,里面规规矩矩摆着茶桌木椅,主客分明,高高的木门上方还有匾额书“山中白云”。此时日暮西垂,院子在夕阳下安静地可怕,只有沈白和连辰走在青砖路上的脚步声。
是的,沈白早就注意到走在前面的老人没有脚步声。他身上宽大的袍子拖在地上,穿着布鞋走路没有声音似乎也不是很奇怪。
“客人,这边。”前面低头带路的老人带着他们从院子的月洞门拐过去,说话十分惜字如金。
沈白问道:“老人家你是?”
“老身是这府里的管家。”老人苍老的声音缓缓说道。
“您府里怎么没有见到其他人啊?”
“他们走咯……老身要给老爷守宅子,不能走。”
感情这不仅是留守孤寡老人还是压榨员工么,看管家这么老了也不给退休,简直惨啊!
沈白跟连辰对视一眼,一人独居还能把宅子打扫的干干净净,老管家可不像是走路都不利索的人。
连着穿过几道门,三人来到另一个三面都是房间的小院子,老人打开南面的一间走了进去。
“客人远道而来,在厢房稍作休息吧,老身去准备些吃食。”
“多谢老人家了。”连辰道谢。
老管家没再说什么就慢吞吞地离开了。
房间内家具一应俱全,都是古色古香的样式,木料看着也不错。床只有一张,铺着棉被,这对好几天没碰过床的沈白来说可算是惊喜。
他三两步过去坐下,边对连辰招手:“连老师快来,好软,坐着真舒服。”
“这家原先的主人分明不欢迎客人,老管家却问也不问让我们住下。”连辰看了院子里高大的桂花树一眼,随即合上房门,“桂花开得太浓了。”
“咦?老师你怎么知道主人不招待客人?”沈白不解。
“自己想去。”连辰淡淡说道,一点也没有多做解释的意思,这是他上课时一贯的风格。有听不懂的?没看书,没预习,没听课的自己下课查资料去。
不能为学生答疑解惑的老师不是好老攻!沈白一把抱住连辰的腰,额头在他腹肌上撞啊撞:“说不说说不说……”
连辰居高临下一巴掌按住黑发柔软的头,面无表情:“你的头那么想要和老师下面做亲密接触么?”
被压住的沈白瞬间僵硬:“没有!”
“是吗?”连辰放开手,捏住沈白的下巴迫使他仰起脸,“鉴于你上面的嘴有撒谎的前科,老师还是亲自问问你下面的嘴呢。”
不带这样的明明是你要上-我还把锅丢给我!咱们不能这么不厚道!
床上沈白的手抗议地挥了两下,然后被抓住手腕摁倒……反抗无效。
……
半个小时后外面传来一阵说话的声音,人不少的样子,听起来正是何彬他们。沈白一脸绯红在被窝里整理衣服,连辰直盯盯的看着他,脸色尽是欲求不满的不悦。
沈白把凌乱的被子整理一下才开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