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
本来就在关键恢复时期的右腿伤上加伤,情况可能更加严重,而他还没有二十岁,正在年华最美好的阶段就变成残疾!更过分的是连家人都看不起他,甚至伤害他!
沈白不该和他们待在一起。展旭空眼中暗chao涌动,将握着的手指一根根挨个温柔的揉捏过去。
这一坐就是三个小时。
沈白意识清醒的时候,发觉自己的手被紧紧握着,看到展旭空他抗拒的挣了挣,没拔-出来,懊恼道:“手放开。”
展旭空对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昨晚谁要和我睡来着,翻脸不认人了就?”铁钳一般的大手禁锢住沈白的手腕。
沈白一点也不吃这套,冷着脸撇过头去,任凭手被抓住也不搭理,展旭空出去约会着实惹恼了他。
没有丝毫不耐烦,甚至还觉得小孩生气的模样既别扭又可爱,展旭空整天在部队和一伙糙汉子为伍,根本没有掌握哄人的技巧,又是从花瓶里抽枝向日葵塞在沈白手里,又是挨个拿着水果问他想不想吃。最后,在红彤彤的苹果上削了个不lun不类的笑脸送给小孩。
“丑死了。”沈白嫌弃地嘟囔道,“咔擦”咬了一大口,狠狠地像是咬在了某人身上。
展旭空又get到沈白性格别扭的一点,嗯,口是心非的小孩。
“今天的约会怎么样,她是不是很漂亮?”一边啃着苹果一边问。
大手在沈白头顶揉了揉,头发又软又滑。展旭空内心有些小小的满意,他早就想这么做了。愉悦感爆棚,接着一本正经说道:“小孩子不要这么八卦。”
沈白:……真想一苹果核扔到他脸上。
晚上沈芸香提着一篮水果姗姗来迟,美名其曰来看望侄子,脸却臭得沈白上辈子欠了她五百万似的。那时候展旭空已经回家,刚好沈白吃完饭,保姆出去洗餐具了,病房里就他一个人。
沈芸香一点也不客气就往沙发上一坐,冷笑着打开钱夹,拿出五百块压在桌子上,对病床上的侄子说道:“我人和礼都到了,回去可别再诬赖我家孩子对你怎么地了啊!”
怎么就有人这么不要脸呢?沈白简直怀疑他姑姑是不是被沈家捡来的,不然怎么简直把亲侄子看成仇人?要是就他是被捡来的,在家里这么不受待见。
沈白抓起桌上的钱扔了回去:“我也不稀罕你来,拿上你的东西滚。”
“你这孩子这么不识好歹啊!有这么跟长辈说话的?!”沈芸香被他弄得一愣,随即勃然大怒:“我非得跟你爸说去,看他怎么管教孩子的!”
沈白淡定的调整好姿势,拉上被子就闭上眼睡觉,把房间里另一个人当不存在了。
“哼,沈家居然出了你这根歪苗子,怪不得腿也给人敲断,这就是活该!”沈芸香面目狰狞地咒骂,气冲冲捡回扔在地上的钱,然后提着带来的水果篮就离开了。
在门口撞了护士也不道歉,就这么扬长而去。小护士揉着肩心里直骂没素质,又见她来看望病人还把果篮提走,脸上满是鄙夷。
沈白再次住院的第二天就是除夕,因为医生要求留院观察,这个年他就只能一个人在医院过了。张欣华和沈云军在老家吃了饭又过来陪他,只是两人又怎么在医院坐的住,没多久便叮嘱保姆照顾好人然后各自撤退了。
反倒是展旭空陪他的时间最多,每天都来。有时是下午,有时候是晚上来,然后就在医院陪护一晚,第二天早上才离开。
沈白心说要好好晾着他,来招欲擒故纵,因此这几天两人的关系一直不温不火,相处倒是挺融洽的,却是没有更进一步。
展旭空每次来也没有新花样,就是一捧向日葵和新鲜的水果。
“你很喜欢向日葵?”沈白吃着展旭空剥好皮的橙子,这次挑的橙子又大又甜,汁水十足,他满意的眯了一下眼睛。
展旭空挽着袖子,在组装一个为卧床的病人设计的按摩器,闻言抬头朝沈白狡黠一笑:“没有,我觉得向日葵跟你挺配的。”
沈白就被一块爆汁的橙子呛到了,配你妹啊配!你全家都跟大菊花配啊摔!
外面是银装素裹的世界,呼啸的寒风裹挟着鹅毛大雪肆虐人间。街道上和医院里都很冷清,但小小的病房里开着暖气,隔绝了一切严寒和冷漠,间或响起交谈声或是笑声,更多时候是安安静静的。
这个年对沈白来说没有任何年味,如同细沙在指缝间漏下,年也悄悄溜走了。
展旭空已经销假回了部队,沈白一直在医院待着,没有回锦绣园一次。高三开学比较早,他也得出院去上课了。
只是这次沈云军并没有带他回家,直接载到了锦绣园。
“这学期你就在爷爷这里,好好约束下自己,知道吗!”沈云军说的很严厉,几乎是瞪着沈白:“这也是你爷爷的意思,以后懂事点,多跟老爷子学学。”
沈白明了,点点头:“我知道了。”
反正对他来说住在哪都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