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天庭,像是要密谋什么对天庭不利的事情一样。”
天帝重新坐回了御座上,笑道:“兵主果真如同传闻那般快人快语。阁下既为沈仙卿之剑灵,又之于天庭有恩,因此朕早已准许沈仙卿带阁下入天庭。话又说回来……陆欺霜之事,朕与众仙卿已然知晓。沈仙卿,你准备好了吗?”
“……”
此话一出,包括望朔在内的天庭众仙都紧紧地盯着沈厌夜,但是沈厌夜又能说什么呢?陆欺霜说的没错,目前两人功力相差天壤。陆欺霜甚至主动将生死镜碎片让给他的事,天帝又怎么会不知道呢?然而他沉默的越久,大家的不安也就越大,最终,还是天帝话打破了这僵死的气氛。
“沈仙卿一向少言寡语,想必此次亦是胸有成竹,只是不屑用言语表达罢了。既然沈仙卿胸有成竹,”一道玉牌又一次被扔到了沈厌夜的脚下,“退朝吧。”
……………………
沈厌夜拾起了那玉牌,只见那玉牌的花纹和之前的一模一样,还是传唤的令牌,这意味着他晚些时候又要去一次昭阳仙宫。也许是天帝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他吧……可是,到底是什么事情一定要私下交代呢?
他刚把玉牌收到了袖子里,羲和和沈如夜便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沈如夜的脸依旧黑得如同锅底,恨铁不成钢的目光从沈厌夜的脸上转到莲瑕脸上,又从莲瑕的脸上转回了沈厌夜的脸上。他摇着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要不是我打不过你们俩,我真的想揍你们一顿!厌夜,你这个不孝子,总是这样惊吓你爹我!!!”
羲和望了莲瑕一眼,道:“兵主——”
“羲和殿下,叫我莲瑕即可。”
羲和叹了一口气:“好吧,莲瑕。既然你已和厌夜在一起,就不要怪我说这些逾矩的话了。你们这次做的的确有欠妥当。但是,谁又能怪你们呢?陆欺霜的话,可是相当蛊惑人心的。逆天犯上在她的口中都能被说的像是天罡正道一样。就连我当初都险些被她蛊惑了呢。”
沈如夜大惊:“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羲和瞥了他一眼:“你会授她,还不也是因为欣赏她?”
“你不要转移话题!”
“……我怎么好像是闻到了醋坛子被打翻的味道?望朔,你想多了!只有你和花蝴蝶还有雪魂剑灵才喜欢那个负心薄幸的女人!”
眼看日神和月神就要在凌霄宝殿门前因为这种原因吵起来,沈厌夜赶忙劝阻,并交代自己要回霜宫了。羲和很快就要回去重新替日驾车,望朔因为替天帝使用鸿蒙观天镜,也耗费了太多的法力,需要去休息。于是沈厌夜带着莲瑕回到了天界极北的宫殿。殿中的侍女和侍卫都少言寡语,就算见到主人把魔界的主人带了回来,也没有表示太大的惊讶。沈厌夜本想把莲瑕留在霜宫,自己去寒冰雪狱临时抱佛脚,但是莲瑕硬是要跟着,沈厌夜拗不过他,只好带他一起进来了。
他运气过了好几个周天,然而每到最紧要的关头,脑海中总是浮现出许许多多杂乱的画面——陆欺霜长发尽白,目眦尽裂,受八十一道雷劫拷问时的样子,雪魂剑灵绝望又疯狂的嘶吼,遗音琴灵坚定的神色,破军剑灵跪在他面前却终究未能说出他希望听到的话……甚至还有更久远一些的记忆,他看到了叶书琴,那个被lun常迫害致死的女人,然后他又想到了花蝴蝶。
他从来都不知道花蝴蝶的过去,她也从来都没有何他说起过。“蝴蝶”,栖蝶楼,花蝴蝶……难道她也曾经是栖蝶楼的花魁吗?
但是这样烦乱的思绪注定了他无法集中Jing神,无法练功,翻涌的心chao竟是这冰冷的寒气都不能平息。最终,他轻轻吐了口气,睁开了眼,却见莲瑕抱着劫火剑,靠在一旁的冰柱上,专注地望着自己,眉眼间暗含了许多情意。
他望着莲瑕,忽然觉得很累很累——在其他人面前,他不能示弱,但是在莲瑕面前,他总是可以休息一下的。他的心被许多也许十分无聊的想法作弄着。即使如今他已经不再会被这些想法蛊惑了,但是这些画面,这一个个尚待解决的问题,依旧像是噩梦一样萦绕着他。
“我已经拿回了记忆,你为什么还是不愿意接受沈莲这个名字呢?”沈厌夜没有忘记之前他对百花山的弟子们自我介绍时用的自称,“是因为给自己命名代表了——”
“——够了,打住。”莲瑕支起手臂,“你为什么总是把一些很简单的问题想的这么深,这么复杂?”
“……”沈厌夜苦笑着摇了摇头,“也许,是因为光看问题的表面现象会造成对问题理解不透彻,比如那些凡人,他们只知道看问题的表象,才立下了错误的lun常——”
“——够了,再次打住。”莲瑕又摆了摆手,“厌夜,你说的没有错,你思考问题的方法也没有错,但是你要明白,你终究要返朴归真的。”
“‘终究’……?那就要过多久呢?”沈厌夜一仰头,身体向后倾倒,长发如同泼墨般铺散在了冰玉枕上,吐出一口气,望着那白气在极为寒冷的室内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