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的事儿,惹主子们不高兴,但两人态度极好,好到燕儿受宠若惊。
不仅态度好的燕儿吃惊,程夫人还送了她一副上好的银配珍珠的头面,又赠了她一支玉簪子。
除此之外,程老爷还要赏燕儿十两银子。
如此盛情,让燕儿既感动又不安,向两位前主子再三道了谢,坚决推辞了这份厚赏。
她泪汪汪的将程夫人并程老爷往日待她的好,一桩桩的说了出来,说的是泪眼婆娑动情不已。
程夫人听燕儿这样说,心里想起她往日的贴心顺意来,也有几分后悔了。
她不是什么恶人,从未苛待过底下人,每逢年节时,都会到岐州寺庙中供奉,灾年时也会施粥给穷苦百姓。
在程府上下或者外面百姓眼里,程夫人是个好人。
正因为她不坏,所以之前因着怨气将燕儿配给底下庄子里的鳏夫时,她心中隐约也有些不自在。
但事儿已经办了,程夫人想着那鳏夫虽然年纪大些丑了些还有三个孩子,至少家底是丰厚的,燕儿嫁过去也有人伺候,就打算错打错来了。
如今有一位来头不知的许姑娘托人给燕儿赎身,主仆俩将话说开,程夫人心里后悔,眼圈也跟着红了。
燕儿到底没全收下那些赏赐,只留了一根玉簪当做念想,临行前结结实实给程老爷和夫人磕了三个头。
话别之后,程夫人特地命府中马夫,驾着马车将燕儿送到许安乐那边。
这事儿燕儿没反对,她东西实在太多了,府里不派马车她也要雇人。先前她已经辞了老爷夫人的赏赐,若是连送一程都拒了,怕他们心中会介怀。
马车吱呀吱呀的在青石板路上碾压着,外面一片暖晴,风也不像前阵子那般刺骨了。
燕儿抱着包袱,唇角一直往上咧着,眼睛里全是畅快。
路上行人不算多,马车跑的飞快,但燕儿总觉得速度慢了些,她一颗心先飞到了许安乐那儿。
终于到了地方,燕儿跟马夫打了声招呼,提着裙子下了马车,飞快的跑去敲了门。
那头许安乐前夜里喝了些黄酒,半夜里酒劲儿上来了,还吐了一次,折腾着收拾干净,一口气睡到了日上三竿。
醒来后,许安乐洗漱后换了身衣服,喝完酒之后的事儿才恍恍惚惚的浮了上来。
她倒没喝断片,醉后的事儿记得清楚着呢,正是因为记得清楚,许安乐才更羞。
明明醉的没那么厉害,可她都跟齐光说了些什么啊,许安乐自己回忆着,她觉得她有点儿借酒撒疯了。
又是让齐光替她帮燕儿,又是给他看手腕上的沙袋,还说男人都喜欢纳妾什么的。
偏偏齐光还一本正经的回了她,说他不纳妾,只娶一个就好了。
“东家,燕儿姑娘来了。”
许安乐刚挽起袖子,打算认认字儿,听到燕儿来了,书往石桌上一拍:“快请燕儿姐姐进来。”
小厮将燕儿请了进来,她穿着半簇新的粉裙子,头上别着银簪子,走到离许安乐还有三米的地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许安乐吓了一跳,急忙冲了过去,扶着她的胳膊说:“燕儿姐姐这是干什么,莫折了我的寿,我年纪比你小,当不起这一跪。”
“好安乐,你当得起,若不是你,我如何能重获自由身。这一跪,你千万要受了。”
见燕儿不起来,许安乐干脆蹲在地上,惊喜的问:“你已经赎身了,这么快。”
齐光办事儿效率着实超出许安乐想象,她昨夜刚提了这事儿,不到晌午,他就将事儿办成了,人都到家里来了。
燕儿怕许安乐蹲的难受,扶着她的胳膊,一道站了起来,笑容温婉的说:“这要多谢安乐了,听说是知州府来的人说和,老爷和夫人很爽快的放了我的契书,还给了我许多赏赐,都被我给拒绝了。程府马车将我送了过来,我的东西还在上卖弄放着。”
“哈,恭喜燕儿姐姐重获自由,东西我让春柳、夏兰替你拿过来。”
“吱吱。”
石竹不知从哪儿窜了出来,头上顶着一抹灰,朝许安乐身上跳着,只可惜没有借力的地方,只能跳到她腰际。
许安乐哈哈一笑,弯腰将它抱了起来,拂去了它脑袋上的灰尘。
“小家伙还是这么可爱。”
燕儿夸了一句,石竹抱着小爪子,乌溜溜的小眼睛盯着她,仿佛听懂了她的话一样。
“先将东西拿进来吧,别让人在外面空等着。”
许安乐抱着石竹带着春柳和夏兰以及燕儿出门拿东西,那边车夫见门里出来人了,急忙跳下车脸上挂着笑一起搬东西。
马车上东西搬完之后,车夫向许安乐问了好,又向燕儿道了别这才赶着车离开。
许安乐有些庆幸她做事儿喜欢赶早,几天前打算要将燕儿接过来时,已经收拾好了她的房间。
不然燕儿来的这么快,她临时让春柳她们收拾房间还需要花上大半天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