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脸上,他能感觉到自己脸上的热度一下子就蹿了起来,只觉得好像过了好久,那人勾起嘴角,自己握到了温热的手掌。
手拉手一直走到树下,枝头依然挂着不少红红的山楂,这些天杜家固然是十分忙碌无暇进山,其他人家也没闲着啊,舂米磨面的,就是各家的媳妇也都忙着做面食托了杜安拿去卖。今年有了这笔额外的收入,也就不太重视进山的事儿了。
大红的山楂果在枝头热热闹闹的挂着,十分喜庆。杜安心里痒痒的,准备着大摘特摘一把,又舍不得松开手,拉着平哥儿在树下一圈一圈的兜圈子。
杜仲平只觉得自己已经转晕了,狠狠的挣了开,这人,咳,没胆子得很!把那背筐从杜安身上扒下来:“转悠什么,头都转晕了!赶紧多摘点儿这东西,冬天用蜂蜜腌了给谨儿开胃。”
杜安手脚利落的爬上树,晃得红红的果子噼里啪啦往下掉,杜仲平一时没注意,被这果子劈头盖脸打个正着,慌忙跑出树冠的范围,抬头看杜安在树上笑的露出一口白牙,反射性瞪过去,一时自己没绷住,也不禁笑了开来。
摘了点儿山楂,捡了点儿栗子,背筐里稀稀拉拉的没装满,两人也不在意。杜安握着那人的手,只觉得把自己的一辈子也握在手里了:“咱们就这么着过一辈子吧!你、我、还有谨儿,等以后谨儿成立了家,咱们两个老头子一起作伴!”杜安盯着前头的地面,好像那里突然长出朵花来一样。
“什么老头子做伴?把孩子养大,以后自然是要他孝顺的!”
杜安不知这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突然又没了勇气去追问。听得那人突然笑一声:“笨蛋!”,又伸手过来扳过自己的脸:“低头,你脸上蹭的什么啊?”
杜仲平伸手给他抹抹脸,杜安低着头好方便他动作,突然间觉得那人脸孔在眼前放大,他呆愣愣的,简直不知如何反应,这也太,太……。杜安实在是呆住了,他,他根本没想到这个呀。杜仲平后退一步:“闭上眼啊笨蛋!”杜安一个指令一个动作,闭上眼睛只觉得唇上温润,久而,连脚底也觉得软了,晕晕乎乎,心跳如鼓。
杜仲平抹抹嘴,挑眉看他:“你呀,有贼心没贼胆,也就这点儿出息了!”话是很放得开,耳根却是红了一片。
自那天从山上下来,杜家两人心情就很好。一个给学生讲起书来,一句书牵出无数典故,兴致来时讲古论今,把学生听得晕晕乎乎;一个带着几个孩子干净利落地结了各商队的粮草帐,赚了一笔又把那些商客满意地送走了。是的,去冷水城互市的商队陆陆续续地回来了,他们得趁着还没落雪,赶回家乡。不用问商队生意如何,只看那些人满脸的志得意满就知道了,更有些人已经与杜安预约了来年的物事了。
杜安与家里商量,这几个孩子都是帮了大忙的,除了要给些钱,还想有点儿别的表示才好。
杜仲平点头,只给钱倒显得把他们当成雇工待了:“咱们家不是留了好些布料吗?干脆给他们每人做一件好点儿的衣裳吧,我看他们多是穿方便干活儿的短打,就做长衫吧,过年见客也好穿,也是咱们的心意。”
几人点头赞同,杜安道:“这个好办,拿了料子找裁缝就是了。我想着,还是请几个孩子家里吃顿饭吧,村里互相帮忙不都这么干吗?”
赵八点头:“这法子不错,只是有一条,这村里孩子平常都是不上桌的,你弄一桌子菜,咱们这些长辈在这坐着,他们怎么也放不开手脚啊?要是没人陪,更是不像话,哪有请客主家不陪着的?”
想来想去,还是杜仲平道,不若找出元宵时那铁丝网来,预备些生rou,干脆烤rou算了。这个算不得正式的宴席,用不着拘礼,孩子们又都是爱吃的,就是家里几个人混在里头,边吃边玩儿都有了。
几人都道不错,只是难为杜仲平怎么想起来。杜仲平就笑道:“倒还是托了胜哥那天收拾厨房的关系,胜哥把那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折腾出来,我才看见了。说起来,这个是因为元宵节时咱家摆摊子特意预备的,那之后就再没用一回了,谁也想不起来用它,白搁着了。”
杜安就张罗起来,半大小子个个都是能吃的,光是rou就预备了不少:上好的五花rou,鲜嫩的小羊rou,本来还说要弄只鸡穿了rou来烤的,赵八却道鸡rou不够肥烤出来发柴,最后还是算了。又准备了调料:磨得细细的盐末,特意调的五香粉,辣椒末。
几个孩子都挺高兴,能接到大人的邀请,自己也算是大人了吧?特别是安叔手艺好,又是做的烤rou,烤rou这个东西,大柱这样吃过的人,说起来直流口水,那没吃过的也是闻过那股子香味的,也都是向往不已。最好的一点是,安叔说了,大家只管敞开了吃,rou管够!这谁家也没平日里能敞开了吃rou的啊,几个小子恨不得嗷嗷叫着扑过去,安叔实在太大方了啊啊!
等到了那日,几人吃吃喝喝闹了一下午,个个挺着个肚子吃的形象全无。刚开始是杜安给烤,奈何人多rou少,干脆都自己动手。虽然一会儿糊了一会儿咸了,众人还是很欢乐。等到天渐黑,几个孩子就要告辞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