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都是夸大的,这几年上山的人多了,人们填不饱肚子,只能铤而走险,有时十来个人一起,也能带着猎物回来,如今的鸡爪山已经没之前那么危险了。”
“你也说了那是十来人,可你只有一个人!”
“我之前跟上过山的人打听了那些猎户的位置,他们常年狩猎,又住在那里,周围猛兽必定不多,你不要担心。”
林忘叹了口气:“那你多保重,倘若留在山上了,就让人捎个口信回来,倘若你回城了,也让人捎个口信给我和栓虎他们。”
“我晓得。”吴大重重地点头,临走之前,他也跪在地上给林忘磕了头,背后的包裹里,有林忘为了他给猎户置办的礼物,压着吴大的肩膀,他觉得后背一片火热,心都烫了起来。
栓虎几人在旁边哭哭啼啼,纷纷上前嘱咐他要小心。
等吴大走了后,就该安排栓虎几人了,林忘打听了一个口碑不错的中档饭店,将人送过去,饭店老板一开始自然不要,嫌弃三水他们出身,怕手脚不干净,林忘便以月饼手艺为交换条件,那老板也听过林忘的事,心中便猜他店里因买了人脑油吃死了人,日后铺子怕是开不下去了,林忘若是一离开,他再学会的月饼的做法,那日后定能赚钱,尤其栓虎几人是当学徒,除了管吃外,几乎用不着月钱,若是他们干得好,老板就当多了几个使唤下人,若是干不好,过些日子便给他们赶走。
那饭店老板听了林忘的话后果然欣然同意,林忘也不傻,一早就猜出了对方的心思,他既然帮忙给几个孩子安排,就不可能只做表面功夫,于是故意说:“你也知我店里出了那事,日后饭店也开不下去,这几个小兄弟在我危难的时候一直帮助我,为人很是憨直,劳烦老板多费心指点一二,我日后去顾二爷府上当厨子,怕是也难出来一趟。”
那老板一听顾二爷,整个人一愣,下意识道:“可是那个顾二爷?”
林忘笑着反问:“虞城还有第二个顾二爷?”
“都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林老板日后在顾二爷手下当厨子,可是有前途。”老板想问林忘和顾二爷的关系,不好太直白,旁敲侧击了几句。
林忘点到为止,也没多说。
在林忘心里,月饼手艺不算什么,但在栓虎几人心里,那就好像是宝贝,他们想若是别人有这门手艺,早自个捂住,不让其他人学了去,更何况林忘还是主动提出,就为了让他们日后有个好出路。
栓虎几人之前并不知道林忘会为他们做的如此,当下心中酸的厉害,当着那老板的面眼圈就红了,强忍着没哭出来,之后林忘和那老板又说了什么,他们几乎没听见。
等到回到林忘的楼房,三人噗噗噗,下饺子一样跪在地上,四狗子又勾起了伤心事,呜呜呜地哭着,含含糊糊地说日后定要报答林忘。
劝了他们几句,总算稳住了情绪,林忘看了看几人,似乎之前从没这么仔细看过,这会说的话,真是发自肺腑的:“你们跟了我也有一阵子了,一直勤勤恳恳,吃苦耐劳,尤其我出事那会,你们一直想办法帮我,我是真的很感激。”
“日后只剩下你们三人了,吴大不在你们旁边看管着你们,你们也都收敛些,在别人的饭店当学徒,不要和其他人起冲突,万事都要忍下来,想着忍了一时,日后学成了手艺,娶妻生子养家糊口才是实在的,你们若是只为一时冲动,叫那老板给你们赶出来,那你们又是只能回养济院,一天一天的混日子。”
几句掏心窝子的话又给栓虎他们惹得哭了起来。
四狗子满脸鼻涕眼泪:“林小哥,只有你是真的为我们好。”
双方又说了会话,等三个孩子走后,空荡荡的屋里只剩林忘一人,他的心跟这屋子一样,空落落的。
之后几日,便是处理琐事,林忘找到房东杨小哥,和他说明了情况,那杨小哥也早知林忘的事,也猜到他以后不租房了,只不过林忘离到期还有几个月,那杨小哥以为林忘要找他退银子,先发制人说了一堆,又说林忘做买卖不地道,连带他那房子日后也不好租了。
林忘原本就没想能退钱,也懒得和他争,只跟他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十五那天一早,林忘拖着一笼箱行李,坐车来到顾府,那顾府并不位于城北,而是位于城东,一个城市最金贵的地方,定然是东边。
顾府位于城东防御门内,紧挨着清河,那拉车的车夫听说林忘去顾府,很是客气,下车时,还替他将笼箱搬下车,就放在石狮子旁边。
林忘走到跟前,见是一座双檐滴水门坊,门上高高悬挂大书“顾府”二字的牌匾,顾府占地极广,林忘一时间又有些退缩。
退缩也只是片刻,林忘整理了下衣裳,走到门口叩问。
门内传来声音:“是哪里来的?”
林忘回道:“再下姓林,贵府二爷约我的。”
门公早得了顾子青吩咐,说今天会有个林姓的小哥来,顾子青做事谨慎,虽林忘同意来他府上当厨郎,可毕竟还没签契约,随时都有可能生出变数,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