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都轻松了些,沈步帅快步走进内室,一眼看见床上脸色惨白的西哥儿,仔细一瞧,哪里有怀孕之人的样子,分明比之前还瘦了一些,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憔悴。
沈步帅这会眼圈已经红了,站在门边呆立了好一会,直到床上的人轻声叫一句:“竟哥。”
沈步帅使劲闭了下眼,然后匆匆走到床边坐下,他将人搂进怀里,声音有些沙哑:“是我...对不起你,当初为了面子,又不敢忤逆爹良...这才娶她进门,以为只要我心意在你身上,便不会亏待你,谁知...这些年,你受苦了。”
西哥儿眼中瞬间蓄满泪水,又往对方身上靠了靠,半响,也只说出三个字:“没关系。”
俩人默默相拥,隔了会,沈步帅似感叹:“她的弟弟,倒是个好的,跟她真是天壤之别,也比我强...”
沈步帅放轻了力道,安抚似的一下一下拍着怀中人的肩膀。
西哥儿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安安静静听着,也不说话。
“当初他要明媒正娶那个小哥,要给他正室的身份,而且后来我听如鉴说,那个小哥曾经嫁过人。”
西哥儿一声惊呼,身子剧烈动了一下。
沈步帅紧紧搂住他:“如鉴曾经见过那个小哥,他其实早就忘了,但是,如鉴身边的人却没忘啊。”
“如鉴到底还小,分不清好坏,那次又是他娘的命令,他只能看着自己舅舅落入圈套...”
西哥儿就这么听着,听到后来,他心里十分羡慕那个有福气的小哥,能得一人如此喜爱。
“而且我后来才听如鉴说,那位小哥是个心思通透的,有一次,阻了如鉴做傻事,若他做了,可就给家里闯下大祸了,哎,说这些你也不懂...”
沈步帅一声长叹,话锋又一转,俩人对话中,基本不提名字,就用“他”字代替,但西哥儿清清楚楚能听懂对方说的,甚至沈步帅口中忽然换了个人,他也能立刻分辨的出来。
“那是他姐姐,却也是我夫人,是我累了他,让他不得不与心爱之人和离,而娶另外一个人。”
西哥儿并不了解事情具体经过,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话安慰沈步帅,只得双手换上他的腰,柔顺地靠在他肩膀上,轻轻地说:“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110 顾子青归来
沈夫人被强行送上了马车,一路上大吼大叫,又挣扎不休,最后只能叫几个身强体壮的下人无时无刻地按着她,闹得彼此都大汗淋漓。
她被送出府的时候,虽没天黑,但时辰已经不早了,今天肯定是出不了京城,负责送她回同州的管家只得在京城边缘位置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如今这种情况,管家丝毫不敢大意,又怕让沈夫人逃了,又怕她想不开,便在房里派了四个人盯着,房外还有四个人守着门口。
沈夫人虽被厌弃,但也不能饿着她,管家让人送了Jing致饭菜,她见了就砸,屋中能摔的东西,都被她摔在了地上,一片狼藉,众人皆十分头疼,又怕伤到她,只得赶忙清理,再送,再砸,连送了三次,管家也只能任她胡乱发脾气,将屋中所有东西都清理了干净,沈夫人没东西可砸,便指着众人大骂。
挨到晚上,她也不睡,双目圆睁,里面布满血丝,竟异常亢奋,逮到一切机会就要往外冲,如今她这样跟个疯婆子似的,哪里还有往日的气度。
下人们打起十二分警觉,丝毫不敢大意,唯恐真让她跑了。
沈夫人见闯不出去,就又开始大吵大闹,所幸周围几间屋子都被包了下来,但饶是如此,也吵得稍远一些的房客不得安宁。
折腾了半宿,总算挨到天亮,再观此时的沈夫人,头发散乱,脸色青黄,双眼红肿,且身上一股汗味,她如今也蔫了,再加上她养尊处优久了,经不住饿,早上有人给她送来了包子和粥,她倒是都吃了。
沈夫人终于有些缓了上来,见硬闯不过,只得略微放低声音,请管家送她去虞城顾子青家。
那管家是沈步帅心腹,一切皆为他考虑,虽如今沈夫人和顾子青闹翻了,但到底是亲姐弟,又怕有顾子青从中调停,又说顾子青如今的正妻是太师嫡女,他的话分量也不同了,若日后沈夫人重新掌家,他们这些得罪过她的人,一个个都落不了好,管家很快权衡了利弊,自然不肯答应。
沈夫人还欲再闹,刚喊没几句,两眼一翻,无声无息昏了过去,周围人竟没人肯伸手,任她噗咚一声摔在地上,后脑勺狠狠砸在凳子腿上。
管家一惊,急忙喝问:“怎么回事?”
众人一脸惊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唯有一人心虚地低了头。
那管家Jing明,一眼就瞧出了不对劲,地上的人再怎么说也是沈步帅正妻,现下她倒地不起,慌得手都抖了,以为底下的人见她失势,狭私报复,起了谋害之心,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冲那人厉声问道:“你做了什么?”
众人都将视线投了过去,那人慌慌张张,见隐瞒不了,忙辩道:“只是一些迷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