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炜的母亲是遥国人,他懂得遥国的语言便不足为奇了。”季白伸手摸了摸下巴,对封玄奕道:“传张炜到大理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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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炜被带到大理寺堂上,季白坐堂询问了他几个问题。
张炜直呼“冤枉”,说白士林的死与他毫无关系,还说两人虽然是同窗,但是交情并不深,白士林为人孤傲,有些恃才傲物,很少与人结交,像张炜这种才能平庸之辈更是难以入他的眼。
季白见他一身书生袍,面相清秀,倒是一派斯文的模样,只是行为有些怯懦,一副对自己很没有自信的模样。
“你科举落榜后,为何至今依然滞留京城,而不返回荆州老家?”季白询问道。
张炜叹了口气,表情愁苦,“十年寒窗苦读,最后却名落孙山,小可真是无颜回去见江东父老,一个月前小可在京郊租了一户人家的房子,卖些字画勉强糊口,以待三年后继续参加会试。”
古代的读书人真够不容易的!季白在心中暗自腹诽道。
就在此时,一个差役忽然急匆匆的跑上堂来,禀道:“大人,中书令沈军沈大人被发现死于他的书房之中,沈府的下人前来报案!”
第33章 状元之死(三)
中书令沈军的府上
季白等人在沈府的管家的指引下,来到了案发现场——沈军的卧室内。
沈军倒在离床不远的地上,身体僵硬,两只眼睛茫然无神的盯着上方,身上只穿着里衣,看样子被害之前正在午睡。
封玄奕问管家,“在我们来之前,现场有没有人被人动过?”
管家回道:“小人发现大人去世后,立即让人去大理寺报案,并且将房门关闭,没有放任何人进来过。”
封玄奕点头,“你做的很好。”
季白带着手套,蹲下身仔细查看尸体,沈军的状况与白士林一模一样,尸体表皮没有任何伤痕,也没有中毒的迹象,但以尸体蜷缩着的状态以及脸上的惊惧表情来看,死者临死前应当同样遭受过一番痛苦的折磨。
“沈大人死于一个时辰前,以目前的情况看,他的死因应当与白士林相同,具体情况还要等回到大理寺对尸体进行解剖才能知晓。”季白站起身,摘下了手套。
季白环视了下屋内,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他抬起头扫视了眼屋顶,忽然,他的视线定格在了屋顶的天窗上。他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凶手会不会是从这个天窗钻进来杀人的呢。
随即他又否定了这个想法,这个天窗这么小,恐怕只有瘦小的儿童能够钻的进来吧,但是凶手怎么可能是一个儿童呢?
季白正盯着那个天窗发呆,忽然听见封玄奕喊叫的声音,他回过心神,朝封玄奕走了过去。
“你们看!”封玄奕搬开一个衣橱,伸手指着衣橱后面的那面墙。
季白和稚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来,顿时脸色一变,只见那面墙上用血写着两个字“古索”,还有血顺着墙往下流的痕迹呢。
“看来杀害沈军和白士林的凶手是同一个人!”稚儿看向季白,“会不会是那个落地秀才张炜?”
“不是他,沈军死于一个时辰前,而张炜那个时候人还在大理寺中,他怎么杀人?除非他会□□术。”季白摇头苦笑道。
沈府的管家是第一个发现沈军的尸体的,季白照例问了他几个问题,得到的答案也是如出一辙,找不到任何破案的突破口。
依管家所言,沈大人每日有午睡的习惯,今天也不例外,他和往常一样在未时时分去喊沈大人起床,却发现沈大人倒在地上,已经没有了呼吸。而在这之前,沈大人一步也没有出过府,更没有外人进入过府中。
沈军的尸体被抬进大理寺停尸房,与此同时,张炜被无罪释放。
经过季白血淋淋的又一次尸检后,得知沈军也是死于心脏衰竭,和白士林的死因一模一样,也就进一步的证明了,杀害两人的凶手是同一个人。
大理寺的内堂中,季白三人一言不发的坐在桌旁喝闷茶,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半晌后,稚儿叹了口气,道:“好不容易查到了一点线索,把张炜给抓来,没想到他却不是凶手,现在好了,不但线索全失,反而又多了一具尸体,查起来更加困难了。”
“也不能说全无线索。”季白放下茶盏,思索着道:“我总觉得凶手是故意留下那两个字,来混淆我们的视线,让我们以为凶手肯定是和遥国有关系的,从而把Jing力都花费在寻找与遥国有关的人身上。你们看,我们这边刚抓了张炜,凶手就趁我们不备杀死了沈军。我们是掉进了他的陷阱里了!”
稚儿:“也就是说,凶手并不一定是和遥国有关的人,他留下遥国的文字,很有可能只是一个迷惑我们的幌子!”
季白点头,“正是如此。”
“这个凶手也太狡猾了吧。”稚儿气愤道。
“不止狡猾,还很可怕。”季白有些丧气的撇了撇嘴,“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他是怎样杀死白士林和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