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好说歹说,才把她劝走了。” “怎么,她以为大嫂要派人在路上把她杀人灭口不成?”季念然哂笑一声,一抬头,却看到石斛的脸色已经变了。 “她真这么说?”季念然自己也吓了一跳,却见石斛无奈地点了点头,她张了张嘴,有些无措,“她……她当时是怎么说的?”又指了指边上的小杌子,“你坐下说。” 石斛依言在小杌子上坐下,组织了一下语言,才道:“其实也约莫就是个误会,表姑娘像是一开始并没有认出杨妈妈和宝瓶,见只有季府的车来接她,您却不在,就一口咬定这车是大少nainai派来的,是要害她呢。后来认出了宝瓶,问了宝瓶几句老太太和大少爷的事,这才不犟着不肯上车了。” 以宝瓶的本事和之前在老太太身边服侍那几年累积下的底气跟见识,应付胡馨月自然不是难事。她可以说是老太太近几年身边心腹里的标志性人物了,绝对不是大太太和林氏可以在现阶段就收于麾下的人物,又同几位小姐都极熟悉……也怪不得老太太会派宝瓶来办这件差事了。 季念然又问了几句,确定这件事确实不大会再和她牵扯上关系了,也就不再关心。当天晚上秦雪歌回来得晚,又喝了些酒,季念然虽有心和丈夫详细说说今天的事,但是见到他醉醺醺的样子之后,也就不再多说。 *** 第二日早上一醒来,季念然就觉得自己小日子来了。她的小日子不算太准,来的时候却也没有疼得死去活来的症状,不过是有些腰酸。一上午,她都躺在床上,腰下垫着特制的垫子,倒是舒服了许多。 中午小憩了一会儿,迷迷糊糊醒来,正要叫丫鬟进来服侍,就听到一阵轻巧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认出那是授衣。 “怎么了?”她欠起身子问。 “nainai醒了?”授衣像是也没有想到她已经睡醒了一般,快步走到床边,“流火回来了,我正要来回nainai呢。” 听到流火回来了,季念然立即翻身起床,又突然感觉到身下一股热流,忙招手叫授衣扶住自己。主仆二人去净房收拾过后,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才把流火叫了进来。 流火进入东次间的时候,季念然正坐在炕上,后腰处垫了两个软和的垫子,她一边伸手轻轻敲打自己的小腹,一边问道:“表姐已经在季府里住下了?” “是,已经住下了。”流火给季念然行过礼,垂着眼睛道。 季念然随手一指对面,“你也坐下说话吧。” 流火瞟了一眼窗外,见外面并没有人,这才挨着炕沿坐下。她相了相季念然的脸色,关切地问道:“nainai可要喝一杯红糖水驱驱寒气?” 季念然笑着摇了摇头,“上午授衣已经打发我喝过了,疼倒是并不怎么疼,就是那股子酸涩感让人不舒服。”她轻轻蹙眉,又关心起流火的事来,“你昨晚是在那边住了一夜,还是回家去看你爹娘了?” “表姑nainai不放心,非让我留下住了一夜。”流火一脸无奈,“老太太就让表姑nainai住在后院西厢,拨了宝伞姐姐和另一个新提拔上来的小丫鬟过去服侍……表姑nainai疑神疑鬼的,不放心她们呢。” “哼。”季念然冷笑一声,“可是都要害她呢,哪里用得着几个丫鬟下手。”她低头思忖了片刻,又问,“巧雁那丫头呢?” “那丫头被她家亲戚接回家去了。”流火的声音有些紧绷,像是在强自压抑着什么。 季念然对巧雁并不熟悉,听说她家竟然还有亲戚,眉宇间掠过一丝讶异,“她家亲戚也在府里当差?” “她也是家生子儿,但是父母好像是已经不在了。”流火语带唏嘘地说起了巧雁的身世,“但是她舅舅一家还在府里,听说她舅舅在庄子上,舅妈在浆洗房里当差。” 流火没有继续往下说,但是季念然已经能大致猜度出来,巧雁应该是同她舅妈的关系处得不大好。她轻轻叹了口气,若是换做别的时候,也许她还会想办法帮胡馨月主仆一把。但是现在,她们二人的命运,就只能由老太太和大太太来决定了。 季念然一把抓住流火的手,“老太太……打算把胡家表姐送到哪里你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 流火只在季府住了一天,就算老太太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又哪里是她能打听得到的?流火为难地摇了摇头,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又被季念然打断。“好了。”季念然勉强勾了勾唇角,“这件事既然如此,那也就再不与咱们想干了,你也不要多想了。” 她担心流火心寒,但是流火却又反过来安慰她,“nainai您也不要太在意这件事了,表姑nainai无论结局如何,那都不是您害的她……是她咎由自取呢。” 季念然没想到流火竟然看透了她心底的不安,她垂下眼皮,在心理掩下一声叹息。94、第 94 章 ... 等到晚上秦雪歌回来, 季念然才又提起了胡馨月的事, 秦雪歌一副似听非听的模样, 听说胡馨月已经住到季家后,就不再关心这事。 “既然这件事已经交给你祖母去办了,那你就不要再多想了。”他细细相看着季念然的脸色,“你是……又不舒服了?那就更不要为了别人的事多费心了, 早些歇着去吧。” 这是为了季念然的身体着想,她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听了丈夫的话, 又看了会儿话本子, 就带着丫鬟进了净房。 但是等到真的吹灭了蜡烛,遮严了幔帐, 夫妻两个都躺到床上准备睡觉之后,季念然却又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