讽刺一番。这种行为幼稚至极,但他乐此不疲,总能从中得到乐趣。
而在五年级的时候这种嫉妒变成了幸灾乐祸。以前被人捧在手心的大难不死的男孩如今沦为了谁都不愿意相信的骗子,他很想问问他感觉如何——被拉下神坛,被众人唾弃,坚持真相的代价如此昂贵,他又在执着些什么呢?
“嘿,你看了吗?”
“简直不敢相信,他居然说出来了——”
“哪儿有?快给我一份!”
“我太佩服他了……”
他从克拉布那儿拿来了一份,铁青着脸看完后强忍着怒气才没把它撕成碎片。这次他没有克制自己,径直走向格兰芬多休息室。
然而他还没走到那儿就停下了脚步,不远处的门柱边上,一对男女正站在那儿说着什么,女孩握着男孩的手,另一只手不停地抹着眼泪。
“对不起,哈利,你太勇敢了……”她啜泣着,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飞快地跑走了。男孩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他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脸上还挂着傻笑。
德拉科在原地僵站了一会儿,扭头走开了。
他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越走越快,最后几乎跑了起来。
他知道他在生气,气得说不出话来,可他到底在气什么?他的父亲被指认为食死徒、哈利又赢回了大家的信任、哈利与他的女朋友和好?
他的脑中一团乱麻,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他憋闷不已但又无处发泄,他甚至觉得自己出了毛病,为什么要这么关心哈利·波特的事情?!
“哦,真是够了。真是蠢毙了,德拉科·马尔福。”他停下步来,自言自语,“去他的哈利·波特。”
坚冰2
他和他本来就没有任何关系,他根本不必为他发愁。更何况他很快就没有这个Jing力和闲情了——令他心烦意乱的哈利·波特在魔法部大显神威,使得一干食死徒被关了起来,其中就包括他的父亲。
瞧瞧,这就是他喜欢的人所做的事。他真该擦亮眼睛看看,他为什么偏偏要喜欢他?!难道他还嫌自己过得不够悲惨吗?
可他无法停止。
这种感情像是皮肤下青色的静脉血,像是点燃皮肤的烟火,像是黎明落满街道的灰烬,像是细水流淌在每个深灰的午夜与暗红的清晨。
他夜夜失眠,坐在深绿的窗帘后眺望日出,他想象着另一头塔楼中的男孩在做怎样的美梦。他不会知道他在夜晚咬着牙不发出声的哭泣是因为什么,他在盥洗室的镜子里看见自己吓人的脸,苍白如同鬼魂,眼泪无声地漫过沟壑。
他时常惊醒,醒来后就无法再睡着,那用于联络的硬币滚烫发热的温度总是在梦中萦绕。他的眼睛熬得发红,那红色来自夕阳,来自命运,来自摆脱不去的发苦的眷恋。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奢求他也爱他。他怎么可能得到他的回应?他不会喜欢一个食死徒,不会喜欢一个永远在找他碴的人,他不可能爱他,他只会讨厌他、恨他,尤其在知道他在干什么以后。
他的爱情注定只是一场无人知晓的独舞,莫名而生,无疾而终。
他逃课去有求必应屋,在那儿呆上一下午一晚上,他试图用这种方式忘掉那折磨人的奢望,试图告诉自己他真正的道路是什么,他不应该有所幻想。他被紧紧绑在命运的马车上,他除了做好自己该做的别无他法,他没有爱的余地。
“你们跟着我很久了,到底想做什么?”那天他回过头,对着那两个家养小Jing灵吼道,把他们吓了一跳。
“噢,马尔福少爷,我很愿意告诉你,但我的主人不让我说。”一个家养小Jing灵向他鞠了一躬,说道。
“多比才不会像克利切一样!”另一个家养小Jing灵尖声叫道,他小心翼翼地瞥了德拉科一眼,鼓起勇气大声说道,“多比是自由的,多比没有主人,多比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用向马尔福少爷汇报!”
他冷冷地看着他们,从口袋里抽出魔杖指着他们:“我不管你们背后站着谁,现在马上给我滚回去,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两个家养小Jing灵面面相觑,不得不旋转着消失在了原地。他僵直地站着,手中的魔杖颓然垂下,另一手撑着额头。
“该死,”他喃喃着,掌心下移遮住了眼睛,“该死,该死,真该死,该死的波特!”
他一脚踹向墙壁,却只把自己的脚后跟踹得生疼。他喘息着,慢慢蹲下身,倚靠着墙壁,眼眶发红。
“你一定发现了。”他望着雕花的墙壁,远处灰紫的厚重云朵大片大片走过天空,“你一定发现了,波特。发现我在做什么,你一定……一定非常讨厌我。所以我一定不能让你知道。”
这场荒谬而无止尽的单恋的确应该终结了。他总是这样告诉自己。他的凌迟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那个人永远不会理解他。
可那天他当他逃了魁地奇比赛去有求必应屋,回来时得知格兰芬多大胜,又在走廊上听见哈利和金妮在一起之后,妒火简直要将他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