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礼道歉,是我忘记了,你莫要生气可好?”
见他像模像样的一揖,木雨的气便消了些,道:“今夜县城放烟火,你可邀我同你去?”
原来这县城中,今年上元节会放烟火,这烟火可不是容易见到的,方言一听便也想去看热闹。若是往年,方言必是一口答应的。可年前他遇上劫匪,如今对走夜路心有余悸,听闻木雨这么问,便有些迟疑。
木雨见他不应,复又生起气来,怒道:“你可是不愿与我同去?”
“自然不是,”方言道:“放烟火时天已全黑,你我两人甚是不安全。”
听他这么说,木雨才道:“自是不只你我二人,还有我大哥、二哥并嫂嫂们。”接着又道:“我爹娘说今日可宿在县城,待明日再回来。”说完便直愣愣的瞅着方言。
方言见他这样,便知他已经不气了。想着木雨的哥哥嫂嫂们应都是成双入对的,便只有他一个人,许是怕寂寞,便来寻了自己,便道:“若要外宿一宿,还需与我爹说一声。”
木雨便推着他道:“那你且去问吧,我在这里等着。”
方老二本不同意方言外宿,但想着方言的辛苦,便同意了,只道让他小心些。
过了晌午一行六人便去了县城。
木雨的大哥与大嫂已经有了一个孩子,只不过最近都同木雨的爹娘一起睡。木雨的二哥与二嫂新婚不久,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
要说这木家,据说是从南方北迁过来的,大家的分支,很多习俗与北地不同,便说这上元节让儿子、儿媳出门玩,就不是北地人家能做出来的。再说这木雨,自小便跟别的哥儿不一样,不仅长的白嫩,像个女人,便是身高也要比同龄人矮上一些,性格倒是可爱的紧。
待到了县城,定好客栈,六人便分开了。
二人走在街上,方言问木雨道:“雨哥儿,你说送师父什么礼比较好?”
“师父?”木雨一惊,“你有师父了?”
方言这才想起还未告诉木雨拜师之事,便将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木雨一听,惊喜道:“言哥儿,你真是厉害,竟然拜了婉娘当师父!”
“那也是师父厉害,我这徒弟可没甚本事。”方言又将那双面绣的厉害说与木雨,木雨更是惊讶,竟然还有如此神奇的绣品,便又捉着方言的胳膊道:“好言哥儿,你可是许了教我绣双面绣的,莫要骗我呀!”
方言忙点头,“明日回去便教你。”
叹了口气,差点又让木雨拐到了别的事上去,方言赶紧道:“还没有选好买什么做拜师礼,你且帮我想想。”
“这……”木雨也有些为难,他也不甚清楚,便左看右瞧,见街上都有些什么。
今日街上有些平日里不常见的小吃,木雨便拉着方言东吃一样,西吃一样,还未到晚饭时辰便已经吃不下了。仍是没决定买什么作为拜师礼。
良柳县是一个不大的县城,县里有些富户,但也未到家财万贯的地步,所以这一日的烟火,也没甚稀奇的样子,但对于县城的人来说,能见一次烟火也不容易。
待天全黑下来以后,街上便三三两两的有人结伴向东街走去,方言六人也一同出了客栈,待走到东街,便见不少人聚在一处,不远处则空出一片地方,借着街旁人家门前挂的灯笼,可见那里似乎有个木头架子。
呆了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见一家府门打开,走出了几个小厮模样的人,走在头前的两个手里拿着火把,后面跟着的六个手里搬着些东西,待六人将所搬的盒子花挂到架子上,那拿着火把的小厮便上前去点了火。
只见那火点燃了长长的纸穗,似一条小金蛇向上而去,待烧到盒子处,便听到一阵噼噼啪啪的鞭炮响,待响声过后只听“嘭”的一声,那盒子花炸裂开来,众人便感觉整片夜空亮如白昼,一晃便有星星点点的火光落下。
欢呼声咋然响起,东街甚是热闹,街上百姓们都抬头看这难得一见的景观。
在一片吵闹声中,方言看着这片亮色,亦是激动不已,这世上竟还有如此漂亮的物件。
还不等烟火放完,方言便感觉有人拽他的衣袖,扭头望过去,便见木雨焦急的面容,“言哥儿,我的钱袋被偷了!”
听到木雨大喊的声音,方言也急:“怎得被偷了?可见谁偷的?”
见木雨摇头,方言也没心思看烟花了,与木雨的哥哥嫂嫂们一起帮忙找。
这会人多且杂,大家都在看烟火,人群处又黑的很,方言左看右看。在又一次烟火亮起时,见一个人在Yin暗处形迹可疑,手似是往怀中放着什么东西。
见状方言抬脚往那处跑,边从人群中挤过去,便喊道:“喂!”
那人本想装作看烟花的样子,这会恍惚听见有人喊,转头看了方言这处一眼,待烟火又亮起时,像是受到惊吓一样,抬腿便跑。
方言一边挤着人,一边向那边看,便见那人跑起来似是腿有些瘸,待方言挤出人群,早已不见了那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