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起来。
这一站还未撑住,他便疼得跌了回去,白日里都没甚知觉的左腿,这会儿终于开始疼了起来,那滋味像是生生撕开了皮rou,抓心挠肺的疼,郑大宝觉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原来昨夜给他缝伤口时,陈大夫不仅给他灌了汤药,还在左腿上涂了些秘制的药汁,所以他白日才没感觉到真正的疼痛,这会儿药力没了,自然疼痛便回来了。
郑大宝又坚持着挪回了炕上,他终于知道了陈大夫的意思。
在医馆养病,每日躺在炕上,很是无聊,还好有春生解闷。郑大宝每日听春生讲讲府城里的八卦,偶尔愣神想想方言,日子也算过得去。
过了两日,又来了两个人。
正值午后,郑大宝吃饱喝足,倚躺在那里,春生回谢府去送食盒,只有他一人在。
忽然听见有人敲门,想着可能是谢管家,郑大宝便应了声。
谁知推门进来了两个年轻的汉子,前面一个穿得贵气,外披一件狐狸披风,后面则是个小厮打扮的。
头前的汉子,进门看了看郑大宝,问道:“你可是那徒手打死猛虎的郑大宝?”
此人十二、三岁的样子,唇红齿白,声音也比一般汉子要细上一些,府城的汉子果然都金贵的很。
见是不认识的人,郑大宝皱眉道:“我是郑大宝。”
“你怎么打死那猛虎的,快快说来听听!”那人也不在意郑大宝的态度,急道。
皱着眉三眼两语将事情说了一遍,郑大宝更是疑惑。
那人惊讶于郑大宝竟然将只老虎抡了起来,瞪大了眼睛,目光闪烁着崇拜,感叹道:“你真是厉害的很,”随即又问道:“你是个猎户?”
郑大宝见他似是没完没了,便问道:“你是谁?”
那人像是才想起还未介绍自己,颇有些不好意思,到底也是有教养的,他拱起双手道:“在下姓谢,行四,你唤我谢四便可。前日听闻郑英雄为救人,徒手打死猛虎,在下甚是钦佩,今日来一睹兄台风采,若有叨扰之处,还请兄台海涵。”
这人正经起来,说话文绉绉的,郑大宝听着都觉费劲。
听他说是谢府的人,想着这几日多亏谢家照料,郑大宝自然不会赶人,只道:“唤我郑大宝便好。”
谢四也不客气,坐在离郑大宝较远的桌边,好奇的与他攀谈起来。
谢四许是没去过村子里,也没打过猎,对于猎户有问不完的问题,即便郑大宝回答时总是板着脸说上三两句,他也兴趣不减。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春生回来了,推开门,还未见人,便听他道:“郑大哥,你猜我路上……”
待看清屋内的三人时,春生愣了一下,张口唤道:“四……”
自进门便未出声的小厮,这会儿忙出声道:“春生,你刚作什么去了,四少爷来了半日也未见你。”
春生听闻这话,先是怔愣了一下,随后回道:“回四少爷,小的刚回谢府送食盒去了。”
见他识趣,谢四看着他点了点头,道:“你做的很好,日后也要如此。”接着又转头看着郑大宝道:“今日我就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郑……”想着不能再唤兄台,他又改了口道:“改日再来看你。”
说罢,领着小厮便走了,那小厮与春生错身时,低声在他耳边道:“记住,是四少爷!”
待人走后,春生也忘了要与郑大宝说路上的事儿,面容有些纠结的站在那里。
对于谢四,郑大宝只当他是好奇心重的富家少爷,没甚多余的想法,见春生在那愣神,不禁有些奇怪,问道:“春生,你愣在那里作甚?”
见春生摇头,郑大宝多少勾起了一些好奇,叫个哥儿作老爷,突然到访的四少爷,还有这个话多的小厮,他不禁感叹了句:“谢府还真有意思!”
春生对于谢府自然是忠心的,听郑大宝说起谢府来,便将府城里有关谢府的传闻讲与他听,内容便是谢老爷长相英俊,又多么能干,谢家商铺遍布南北,谢老爷经商多么的厉害等等。
虽然洋洋洒洒说了一个多时辰,也有些逸闻趣事,但关于谢家内里的事儿,春生一个字也没有提。
郑大宝对于谢家的事儿也没甚兴趣,只是感叹于谢家果真有钱,有钱人吃得好,穿得好,他也应当多赚些钱,以后让方言过好日子。
想起方言,郑大宝便又想起了平安扣。
这次受伤醒来,便不见了平安扣,想来是那晚与老虎搏斗时碎了,虽然有些可惜,但想着许是方言亲手做的平安扣才保了自己平安,郑大宝便觉开心。
过了十几日,谢管家提着个包袱来看郑大宝,郑大宝终于能下地了。
“看样子郑小兄弟已经大好了,”谢管家进到屋内,将包袱放在桌上,唤道:“你且过来看看。”
春生扶着郑大宝走到桌边坐下,谢管家打开包袱,露出里面的黄色,吓了春生一跳。
那里面竟然是虎骨、虎皮。
谢管家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