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绣花针。
一揖谢过婉娘,方言转身便走了,若再不离开,他怕自己便不愿走了。
望着方言离去的方向,婉娘久久没有言语。
待静了静心,她问道:“我做的如何?”
候在一旁的曹管事,见她终于开口,不由的松了口气,道:“婉娘怎得不将心中打算告知方言?”
摇了摇头,婉娘道:“没甚好说的,各人自有命,他虽纯善,奈何将要成亲,去往别处,作师父的怎好阻了他的幸福!”
曹管事见她如此,不禁皱眉,迟疑道:“这几年北边渐安,京城有传言,今上想将指挥使大人调往南边,”说到这里,他抬头看了看婉娘的脸色,继续道:“若细心教导方言,让他接掌绣坊……”
抬手打断他的话,婉娘道:“我虽中意他,却不好强人所难。绣坊里都是些什么人,你我清楚,此事急不得。”
见婉娘不想再说,曹管事便不再言语,与所爱之人相隔千里,不能相见,那感觉他与婉娘都懂。
虽然赵庄与郑村只隔一座山,但迎亲是不好翻山的,何况那山险峻。
若是当日清晨从赵庄出发,过了良柳县,再到青山县,最后到郑村时便接近傍晚了,如此行事,便会误了吉时,两家商量提前一日郑家便派车,将方家三人接到青山县,第二日便从青山县接亲。
二十五日一早,木雨送方言上了牛车,不舍道:“言哥儿,你一定要过得好。”
颠簸了大半日,终于到了青山县。
青山县靠江,虽然距离良柳县只有百里左右的路程,但明显要比良柳热闹得多。
根据习俗,这一日方言是不能见郑大宝的,牛车直接将人送到了定好的客栈,郑管家将三人引到客栈内,交代好明日的事宜,留下两个听使唤的小厮,便走了。
县城郑家也是富裕人家,将整个客栈都定了下来,今日便只有方家人留宿。
房间早已布置妥当,内里一应用具都是新的,张秀和方老二将方言的东西放入房间,想着冷清的三人,方老二有些欲言又止。
方老二这边只有一个大姐方淑,但两家关系已经闹僵,方言结婚便没有通知她。
张秀本就孤身一人,便是有些亲戚,也不甚熟悉。
明日成亲之时,不说方家来的人少,便是连个送方言的相好朋友都没有,方老二想问问方言,要不要通知刘芸。
张秀赶紧扯着方老二的衣袖,将他拉了出来。
回到二人的房间,方老二问道:“怎得不让我说?”
张秀皱着眉道:“说了又如何,徒增些不开心!”
方老二想想也是,头年方言生病,快不行了的时候,他也去寻过刘芸,可惜连面儿都没见到,如此绝情,便是知道方言成亲,今日也不会来。
想来方言心中有数,方老二便只叹气,不再言语。
天还未明,张秀便早早起来帮方言换好衣裳,整理好头发,待要扑些粉时,方言忙拒绝道:“阿么,莫要擦了。”
“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怎得不擦?”张秀问道。
虽然哥儿擦粉摸红的不少,方言却不想,他肤色太重,擦上了也不好看。
方言只笑了笑,道:“这样便好。”
东方微亮,接亲的队伍便来了,吹吹打打了一路。
不一会儿,便见一穿着喜服的人走进客栈,那人身高近六尺,比方言高上半个头还多。
方言见那人便笑了,这一年多的时间,郑大宝长高了。
只听那人道:“言哥儿,我来接你了。”
方言同郑大宝出了客栈,便见门口停着一匹系着红绸的马,不禁吓了一跳,连忙转头看向郑大宝,面带询问。
郑大宝低头凑近他的耳边道:“莫要担心,这匹是母马,稳得很。”
扶着方言上了马,郑大宝也跟着挎了上去,那姿势说不出的潇洒。
二人骑着枣红色的马,前头由一个小厮牵着,慢慢的往郑村走去。
二月底的天,还有些冷,郑大宝就着拉缰绳的姿势,将方言圈在怀里,问道:“冷不冷?”
喜乐声再响,也不敌耳边人的声音。
方言自牵上郑大宝的手时,便紧张的很,哪里有功夫想着冷不冷,摇了摇头,又问道:“怎得要骑马?”
郑大宝成亲之事都是他祖母一手Cao办的,待询问他迎亲时,想要马车、牛车还是驴车时,郑大宝便相中了这匹枣红色的小马,硬要骑马迎亲。
想着不违礼数,祖母便同意了,并将这匹马送给他作成亲的礼物。
为了能潇洒的骑马,郑大宝练了好长时间,只是今日的表演,方言都没看见。
将头轻轻搭在方言的肩膀上,郑大宝回答道:“想早些抱着你。”
成亲这一日出奇的顺利。
待夜幕降临,坐在点着喜烛的新房内,方言都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
今日办喜事,全村的人来了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