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直入,路上有遇着几个与那族老一脉的子弟,那些子弟本想上来刺几句,却见李初遥轻轻巧巧一个眼神扫过去,他们便再挪不动脚步,只不知这人到底经历了什么,才多久不见,浑身上下气势都不同了,以及,上一回回家,不还是筑基期么,怎么如今看着竟不像。
李初遥也没打算在这些人身上浪费时间,粗粗记下了对方的面容,仍往听雪小筑去。
此时李初晨正安抚着佟氏,佟氏这回是气狠了,几乎忍不住要直接出手,只是她不过是侧室,加之佟家那边刚刚有过变动,佟雅出关接管家事,她贸然动手,只会给那些有心人添加谈资。
李初遥现下赶回来,可谓是雪中送炭。
佟氏拉着李初遥的手,将李初遥上下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当即落下泪来:“孩子,苦了你了,我从前答应叶家姐姐护着你,谁想竟还叫你遭了这样得罪。”
李初遥听着也觉得心酸,佟氏不是他亲生母亲,这般牵挂着他。
李初晨在一旁,耐心地等待着李初遥安抚完佟氏,才与他一同回到住处,商讨处理方式。说起这事,李初晨也是满心满眼的愧疚:“阿遥,本是说好要帮你顾着的,谁料到……”
“是他们欺人太甚。”
李初遥打断了李初晨,这种事,还是头一回。李初晨愣愣地看着自家弟弟,才意识到弟弟确实长大了,已经是金丹修士了,感受到李初遥身上那般与父亲越来越相像的不怒自威的气势,李初晨只觉得欣慰,也安心。
李初遥却不知李初晨的想法,原本,若那族老只是不满,想篡位,那还好说,只是那族老竟还撺掇着子弟去诋毁李初晨与佟氏,这便有些过了,若有不满,大可冲着他来,欺负同非嫡出的李初晨又算什么本事。也是李初晨性子好,若换了别个,可不会就这般任人欺负。
也是那该死的规矩,但凡作为庶长子的李初晨能多些权利,也不至于叫人当了软柿子捏。
想起刚到李家时那几个子弟,李初遥不由冷笑,转头对李初晨道:“兄长,可安排了人去寻父亲?”
李初晨点头:“一直都有安排人手。”
李初遥应了声,递过了代表自己在李家身份的玉佩:“还请兄长帮忙叫挤兑你那几个子弟到赏罚堂,就说是我的意思。”
李川不在,他作为嫡长子,便该主持起大局,有人敢拿着规矩来挤兑人,那他便不能叫那些人坏了规矩。
李初晨看着李初遥神色,不由肃然,答了声“好”,便按着李初遥的意思找那几个子弟去了。
诚然,他心中还是有些许担忧,担忧那些人会欺负李初遥年少,但他到底没有劝李初遥,他明白,李初遥已经不是那个能被他护着的小孩子了,对比起保护者,李初遥更需要他去成为优秀的左臂右膀。
还是要加油啊,至少不能拖李初遥的后腿。
他很快便找齐了人,面上依旧是温和有礼的,只说是公子找他们有事。在李家,能叫他称作公子的,也就李初遥一人。
那几个人原本还不信,却见李初晨不紧不慢拿出了李初遥的玉佩,一时间皆是满脸诧异,当对上李初晨那双温温和和的眸子时,他们才感觉到了一阵突如其来的心慌。
家事
赏罚堂中,那几个李氏的子弟看着李初遥,心有不满,却说不出话,甚至抬不起头来,不是不敢,却是叫李初遥的气势压的。压不过李初遥,那便只能带着愤恨去瞪李初晨,往常见着李初晨温和儒雅,谁料得竟是留了这么一手,叫一个年纪小的来教训他们,也不知李初晨害臊不害臊。
李初遥将他们扫了一眼,示意李初晨到他身边来。
李初晨一心想着要支持李初遥,为李初遥立威,便依着他意思退到了他身后。
那些人见了,却更为鄙夷。从前自然是不会有这样情绪的,李初晨和善,很多东西都会帮着他们,人缘好,他们也乐得占些小便宜,如今站到了对立面,却忽然都觉得这个人虚伪至极,面目可憎了。
他们这些小心思,李初遥也能猜到,要不去管,清者自清,若是当真没人看李初晨不惯,他才要担心,都说天妒英才,太过完美的人,命不好,有这些个不明事理的人去恨一恨李初晨,反倒有机会为李初晨积一积福报。
便是等着那几位都低了头,老实了,李初遥才开了口:“几位族兄可还记得族中最忌什么?”
没有言语。
李初遥便微微笑,继续说下去:“父亲一向不喜欢兄弟阋墙,故而自幼教导我与兄长恭谨与宽容忍让,不许我们自视高人一等。我兄长对待兄弟一向宽和,几位族兄却拿那样的话刺他,是不是不大妥当。”
其中一人听了他这话,只明白他是在拐着弯骂自己,当即道:“公子也是好心性,区区一个庶子,也值得公子这般出头?晓得的自然是说公子兄友弟恭,宽待手下。不晓得的,还当公子是给了旁人机会找茬……”
“住口!”
再看李初遥,方才的微笑已然消失无踪,剩下的是满面怒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