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遥,不管我阿娘是不是主母,你在家中的地位都不会变。”
那正经模样,叫李初遥哭笑不得,还叫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的佟未寻嘲笑像在给小媳妇允诺。
宴席定在了两个旬日后,佟氏有心将几个孩子在身边多留一段时日,李川也默许了,只遣信去浮玉门。
林玦对此并无异议,还特地叫李初筠与佟未语也归来与家人一聚,吃过宴席再回去。
当日,就连佟雅也亲自过来了,这还是佟未寻与佟未语头一回光明正大地出现在李家的宴席上,出现在佟家家人面前。佟未语自然是极其高兴,她哥哥也一直带着笑,只是李初遥总觉得还算不得开怀。
李家这一边算是皆大欢喜,忙碌过一天之后,李初遥与佟未寻便议定了回浮玉门的日子,李初晨也跟他们走一遭,亲自去将那豁出命去找李初遥的亲信接回。
挑事
李初遥也想不到,回到浮玉门时,等着他的会是那样一副情形,山门之外已候了一些人。
才刚刚到达,还来不及站稳,却见小迎峰方向有异像生出。刚开始还不明所以,却见佟未寻神色一下子凝重了,跟着过来的李初晨愣了愣,喃喃道:“有人突破大乘了。”
他不说李初遥还反应不过来,他这一说,李初遥登时就不好了。他记得很清楚,这个时候,浮玉门没有人突破大乘,若非要算,秦瑛便是在差不多时候结婴,只是,原文中,秦瑛在二劫问初陨落,没能顺利结婴。
而今天生异像,全然不似普通人结婴能弄出来的动静,承然秦瑛作为林玦首徒,不能算做普通人。只是,这结婴,究竟是成功了,还是没成功?
若换做从前,李初遥是相信了秦瑛在二劫问初陨落的,毕竟渡劫太难,只是,如今知道了秦瑛修习的是“术”,亲身体会了习术之人不必历三劫之事,心里难免有了疑惑,秦瑛,当真是在二劫陨落么?若不是,那秦瑛的死因是什么?
越想越觉得胆寒,却看见山门前有人有了sao动。有一部分人好似在为难那看着山门的弟子,李初遥再一细看,便看出了被为难的是时栎,当即便上前道:“敢问诸位为何要为难我浮玉门的弟子?”
时栎瞧见他们一行人,仿若看见了救星:“师叔祖!您快去请掌门,这些人要为难秦师叔祖!”
果真与秦瑛有关?李初遥心中警铃大作,蹙眉,道:“不知我师兄何处触怒了诸位,竟值得诸位这般兴师动众?”
瞧那阵仗,瞧那各色家服,来的人还真不少。
为首的人听了时栎对李初遥的称呼,又听了李初遥的话,对李初遥的身份有了猜测,一拱手,一脸的痛心疾首:“这位小友,我秦家出了叛逆之辈,为了力量,竟修习邪术,若任他如此发展,对世间不利,我族几位长老商议过后,决定大义灭亲,谁料竟叫贵门弟子百般阻挠。为了贵门名声,也为了这天下安定,还请小友放行,好叫我等在那孽障沦为邪魔之前将其诛杀。”
若对方能看到李初遥的想法,那他必然能在李初遥的微笑背后看到那么一行字:我听你鬼扯!
秦瑛是什么人李初遥清楚得很,虽说长期吊儿郎当没个正形,只是秦瑛的功法与他的实在是一样,若秦瑛修习的是邪魔之道,那他也是。
在听着那人絮絮叨叨有理有据地表示了秦瑛实力与修为不相当,李初遥更想笑了。果真,若不是修习了“术”,他也无法去理解这件事了,虽说至今不了解“术”的原理,但术不是邪术,若是,那整个浮玉门恐怕就是传说中的邪魔歪道了,邪教乃“三首”之一,还真是有意思。
不过,也是巧,就在不久前,李初遥自己也有过“邪道才有这种威力”的想法呢,果然这都是他们凡人的想法,见识少,所以会大惊小怪。
时栎却生怕他被那些个人的言语打动了,忙道:“师叔祖您莫要听他们的,秦师叔祖行得正走得直,才不是他们所说的大jian大恶之辈!”
“你便这般信任秦瑛?莫不是看上了他。”此时便有另一个华服公子饶有兴味地瞧着时栎:“秦瑛区区百岁突破元婴,且之前他竟能凭金丹大圆满的实力强行打开一处连元婴中期修士都难以打开的遗迹禁制,这都是事实,这样强横的力量,从何而来?”
时栎尚未反驳,佟未寻便冷笑道:“阮小公子与你那大哥素来看不惯秦家,而今师兄且胜过你哥千百倍,你自然要将事情往于师兄不利的一方引,我又凭什么相信你的一面之词?”
李初遥听了时栎这话,皱眉。阮家小公子阮邵宁,这人他有印象,最早的时候,便是他调戏了佟未寻来着。他既然看不惯秦家,那为何这一回会帮着秦家?想着,他又将目光投向了之前滔滔不绝的那名秦家人。
阮邵宁看见佟未寻,身体一僵,显然是还记得这个人,当初他误将这人当做女子,白白被人羞辱,最终连浮玉门弟子都做不了——季女收了佟未寻,没人会想跟季女过不去。而今,这人竟隐隐有结丹的趋势,他却还在筑基初期。要知道,这一切,本该是属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