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也称齐王一声王叔,但齐王并不姓太叔而是姓唐,他的封底和王爷之位都是从父辈继承的,本人和皇室并无半点血缘关系。
正如那位彭大人所说,齐王是异姓王,更是忠烈之后。当年齐王的祖父跟着建隆帝四处征讨,为大岚的开疆扩土立下了汗马功劳,齐王在垂垂老矣之时交出手中兵权,便是如今造反的齐王的父亲,也是为国牺牲在战场上的。正因为齐家是满门忠烈,如今的齐王唐明威才会深受皇帝的重视,虽然在朝堂上没有手握重权,但他的手中握着数十万大军的兵权,若是有着Jing兵良器,要造反也可以说是值得一搏的事。
但很多人还是并不把齐王的造反放在眼里:“我大岚在陛下的治理下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缙云十二城之所以被攻下不过是那些看守城池的官员抵抗不力,缙云离京城这般远,只要君臣齐心,那反贼定然不抵京城就会被拿下!”
“李大人说的是啊,区区一个乱臣贼子,又怎么有本事动摇我大岚的江山社稷?我辈有心为大岚效力,只是实在年迈,心有余而力不足,怕是不能上的了战场,没法亲眼见着敌军被打得节节败退的样子。”这些歌官员一个个舌灿莲花,说的自己好像是真的很想上战场的样子。
那些武官倒是想表态,不过一来是他们最拙不敢乱说话,而是怕自己和齐王对上,一下就被那以凶猛著称的齐王给砍掉了脑袋。倒是有几个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当众就表示:“微臣朱世明愿意为陛下分忧,前去战场上将反贼唐明威拿下。”这个时候他们也不把齐王称作王爷,作为乱臣贼子,齐王连被他们直呼其名的资格都没有。
太上皇的目光再一次移到站得笔直如松柏的裴清泓身上,对方除了在家里,在朝堂之上也权当他是空气,虽然他只要询问,对方就会恭恭敬敬的回答,但在对方知道了自个的身份之后,裴清泓还这般恭敬,就让他心里堵得发慌。
在初进裴家的时候,他曾想过若是裴清泓知晓了自己的身份,要是仍旧恭恭敬敬的他还当这人有救,若是拿捏着做过他的夫君的这一条恃宠而骄,那他对对方也绝对不会手软。
没想到现在真背裴清泓知道了身份,对方这反应却教他心里难受得紧,要是对方真恃宠而骄还教他舒服些。在裴清泓的身上停留了许久,他的目光又移到了站在裴清泓前方的裴延身上:“不知裴左相有何高见?”
这朝堂上,姓裴的就三个,裴延和裴清泓实在是站得近,点人的时候,他也只能用职位来分开这两个,而不能一口一个裴爱卿的叫。
裴延今儿个就有点恍惚,他昨儿个身体虚着呢,齐王又来了谋反这么一招,害得他一晚上就没睡好。原本还风度翩翩的样子,现在是扑再多的粉都遮盖不了面上的憔悴。先前来使进金銮殿的时候,他就忍不住盯着太上皇那张面孔瞧,越瞧就越觉得和自己那个男儿媳长得像,越瞧就越觉得两个人眉宇之间的神态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这么心神恍惚着,冷不丁的就被点了名,被太叔澜点到的时候他还没怎么反应过来,还是裴清泓在他的身上小声的提点了两句,他从慌忙拜了拜,简单的发表了一下自个的意见:“微臣觉得,这反贼自然要诛灭,只是这齐王唐明威性格粗犷,又是忠烈之后,先前正是因为其性格憨厚忠君爱国,才得到陛下的重用。臣虽然未和反贼唐明威有太深的交情,但也知道有些东西做不得假,唐家满门忠烈,臣以为,这唐明威怕是受了什么人的蛊惑。都说擒贼先擒王,臣以为,这仗肯定要打,但还是得活捉反贼唐明威,套出他幕后指使之人。”
“左相大人说的极是,那唐明威肯定是受了贼人的指使。”这文武百官里其实还是有一部分与唐明威交好的,只是先前大军都吵得厉害,他们也不敢随便发言,就怕与反贼扯上了联系,要是到时候别人随便一栽脏,他们的仕途就毁了彻底。现在裴延给了唐明威一个台阶下,他们自然也只是附和几句,不敢妄议。
“裴爱卿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太叔澜先是赞扬了一番那些愿意为抵抗反贼上前线的,又临时给这几个人安排了职位。最后定下来兵马大元帅以及兵马副元帅的位置,担任兵马副元帅的不是旁人,正是小皇帝太叔越的皇后的生父,当今的国丈。
负责记录的公公Cao着尖细的嗓音宣读太上皇的临时口拟的圣旨的时候,小皇帝脸色很难看地紧紧抓住龙椅的把手。从齐王反叛的消息一传来他就露了怯,原本好不容易的在朝堂上建立了自己的威信,牢牢的抓住了一些权力。可现在想来,那些权力不过是太上皇如施舍般从手心里漏出来的。
反叛的齐王他曾经给予厚望,可以说齐王能够有和朝廷对抗的能力还是他向太叔澜那里争取来的,可现在唐明威这个名字让他感受到了深深的耻辱和挫败感,而岳丈被派上战场还被兵马大元帅压制一事让他越发无力。
太叔澜安排的兵马大元帅和他的国丈有着解不开的结,虽然前者确实是个良将,也是个在军中十分有威信的老臣,绝对不会为了个人恩怨而罔顾大局,但在细节上绝对是不会让对头在军中有多好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