屡屡降职,小皇帝费尽苦心给自家岳山谋的官职又被一回回的降下来,甚至比小皇帝最初什么都未为他谋的还差劲的多。
裴清泓也没有那个心思去Cao心小皇帝会不会气得昏过去,早在秋猎的时候,他就对这个学生有些放弃之心了。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马车里的另一个人身上,这还是他头一回和对方以太上皇这个身份独处一室。
处在现在这个时期,他也是尽力地和对方坐得越远越好,不过太上皇显然并不准备就这么放过他。在空间狭小的马车里还放着一副冰冷的铠甲,太叔澜的手指指着那冰冷铠甲:“既然沐之不愿意以夫君的身份对待兰珉,那么爱卿亲手请为孤穿上它。”
那亲手二字,太叔澜咬字咬得极其重。
☆、第83章 八十三
既然对方是以太上皇的身份说的这话,裴清泓也便伸手去借对方衣裳。本应该是旖旎无比的事情,但他的面色实在是正经,手指绝不逾越一分,太叔澜便是有心制造气氛,奈何他不配合,等着裴清泓为他把那幅甚是沉重的兵甲穿好,他很快地把手收回来,又试图坐得离太上皇更远一点。
不过他远离的举动显然没有成功,被冰冷的盔甲包裹住的手臂搭在了他的手上,太上皇修长的手指紧握住他拿开的那只手,十指紧紧相扣。
顾忌着对方太上皇的身份,裴清泓只是稍稍用了几分的力道,自然是挣脱不开。太叔澜又把握住他的那只手握紧了几分,他清亮的眼眸中浮现薄怒,但也不敢真的发怒,声音不由得带了分委屈:“你就这般不愿意见我?”
裴清泓又加重了力道,另一只空出来的手用力地将太上皇的手指一根根地掰开,把对方白皙的手上抓出红印,见对方还是不放手,他又狠狠心,用了八成的力度,硬是把自己的手从对方手中抽了回来,他垂下眼睑,掩盖眼眸中的复杂神色:“还请陛下自重。”
太叔澜看着自己的手,他的皮肤很白,掐出来的印子在上头尤为明显,看上去很有几分狰狞,他默默的把手搁在裴清泓的膝盖上,乌黑的眼珠一动也不动地盯着对方俊雅的面孔。和他冷战了这么些天,裴清泓气色仍旧很好,除了谈话的那一日对方看起来不怎么如意,从那天到现在,裴清泓似乎没有为和他分开太伤心过。
一方面他觉得高兴,因为裴清泓能够身体安康,另一方面他又觉得失落,因为对方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难过不舍。他凑了过去,穿着兵甲的身体堵住裴清泓移动的去路,他从位置上挪下来,屈膝蹲在那里,那只有红印的手还搁在原处,另一只手把脑袋上束发的玉冠和簪子拿了下来,早上常秀给梳好的头发瞬间披散下来。
裴清泓看着一只手往自个的眼前凑,面前的人语调还软得很,一点也不像那个杀伐果断,习惯发号施令的君王:“你把我的手给弄疼了,替我束发吧。”
裴清泓低下头看着这一张面孔,裴家家教甚严,能够进入裴府拜访的人很是有限,也正因如此,这文武百官中见过兰珉的人屈指可数。先前的太上皇和兰珉若是说容貌只有五成像,现在看来便有七分。
在这样的一张面孔上看到属于兰珉的神色,他心中感觉十分微妙,目光只是在印子上扫过一眼,便回到太叔澜的脸上,他并不去接那束发的木簪,也没有为太上皇戴上头盔的打算,右手轻轻的搭上对方的脸,手指在那张比常人要白了几分的面上游走:“微臣有个问题想知道,陛下对着微臣的这张面孔,可是真容?”
“自然是真容,只是做了些许修饰。孤原本就没想着要一直戴着面具,只是先前习惯了,这面具也没你们容易除掉。”他当然还有其他的顾虑,要是一点点的改变面容,朝臣自然不会觉得有多奇怪,但是全部除掉面上的遮掩物,那变化太大,有些人就会开始闹腾找麻烦。
虽然说处理这些人不难,但是总这么折腾,他也是会生出厌烦之心的,太叔澜很是讨厌麻烦。在和裴清泓吵过一顿之后,他就把面上的那张薄薄的面具给摘了下来,易容之术并不一定非要依靠面具,在这些日子来,他的容貌一直在做轻微的变动。
裴清泓也是今日仔一看成惊觉,除了太上皇该有的威严神情和兰珉不一样,其他地方两个人的面容已经有九成相似了。
只可惜这样的变化他并没有放在心上,他每日上朝的时候,也只是汇报完自己需要例行汇报的东西,便是必须抬头看着上面那一位的时候,他的目光也是凝聚在小皇帝的脸上,太叔澜就是有心发作,却也没有合适的理由,若不是这一次的出征,他们两个还真没有机会这样亲密的共处一室。
对上青年那双和兰珉像极了的桃花眼,他把那只触碰过对方脸的手收了回来,然后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声音又恢复成原先的客套公式化:“陛下还是快些起来,微臣承受不起。这束发之事,微臣手艺糙的很,怕不小心伤着了龙体,微臣实在是不敢轻举妄动。”
“你先前给我束发的时候,怎么不说这种话?为我束发这事情也是你自个说的,你让我习惯了你帮我打理这一切,又要我换做旁人去做这种事情,裴清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