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银针可以试出来食物的毒性,但对迷药却是没有什么法子的。太叔澜派来的军队守得那般严,这府中定然是出了内jian。
裴清泓心里焦急,但双手和双腿都被束缚住,根本就动弹不得,他身上也没什么特别的工具,只能靠手一点点的磨,试着把自己的一双手从麻绳中解脱出来。
那麻绳系的很是巧妙,原本不够紧,他这么一挣扎,倒是越来越紧,粗糙的绳子也在手上弄出一道很深的红痕。
虽然他努力的降低自个的动静,但门还是在他好不容易挣脱一点绳子的时候打开了,裴清泓看到来人的时候失神了下,喊了个名字:“胡曼城?”
来人看上去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一双桃花眼,模样很是俊俏,手里还拿着把故作风流的扇子,但好在气质撑得住,只会让人觉得他是真风流。
胡曼城给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怎么能这般对待裴大人呢,这位裴公子与我是故交,把人给放了吧。”
他一发话,立马有人把裴清泓的手上的绳子给解了,脚上的是裴清泓自个解开的,不过这些人把门给堵住了,这又是属于他们的地盘,自然不怕裴清泓跑掉。
裴清泓也知道这个道理,没摸清楚情况前不贸然动手,免得自个更加吃亏。
“居然真的是你。”他先是说了一句,又想到什么接着问,“我父亲的事情,可是你们胁迫他做的。”他记忆里和胡曼城还是见过一面的,不过对方是因为生意的缘故和裴家有点往来关系,他不曾想过,对方竟然是反叛之人。
其实也是,自个妻子有个身份是太上皇,裴清麟在反贼中还身份尊贵,自个的父亲在知情的情况下收留了裴清麟,这天底下也没什么不可能的。
名唤胡曼城的男人极其轻蔑的笑了笑:“你父亲是心甘情愿做这种事情的,他和我们达成的交易,可都是他自个选得,我们可没有逼着他。何况他能够抚养我们的皇子殿下,也是裴家的荣幸,你们应该高兴才是。”
他见裴清泓不信的神态,又笑着补偿了几句:“你父亲当年不过一个寒门学子,若是没有我们,他哪能走到现在这个位置,这辈子他的荣华富贵都是我们给的,要是不帮忙做点事情,未免也太忘恩负义了,你说是不是?”
裴清泓又被对方当成货物一样打量了一番,然后得到了一个还算是中肯的评价:“有点儿你还是比你那老爹强的,好歹你是靠自个爬到现在的位置。”和裴延那个老狐狸相处,他们其实也没有占到太多的便宜,原本裴清泓是他们重点发展的对象,不过没有他们在,对方的地位都是蹭蹭的往上头涨。升官一事就更加不用他们Cao心了,那升迁的速度已经教人望尘莫及了,他们就算插手也起不了多少作用。
当然裴清泓的本事他也是很看在眼里的,他甚至是开口诱哄到“若是裴公子愿意改变心意为我国效力,想必主上是不会辜负了裴家这份忠心。“
裴清泓听在耳中却只觉得是万分的讽刺,他自然不可能会去答应对方要求,也不是那种很会耍嘴皮子的人。也就放弃了Yin阳怪气损对方一通的想法,安安静静的坐着等待好的时机。
那人也知道他是什么样的性子,把人掳过来也只是那样说说,没想着把裴清泓真的劝降。但他在这里,也是忍不住要和裴清泓说话的。
在后者一直保持沉默的情况下,胡曼城差不多将所有事情都抖落出来了,不过他说的再多,都是些不涉及到核心的东西。给裴清泓讲讲也没什么了不得的。
在对方终于停了嘴,用茶润了润他那快冒烟的嗓子,裴清泓才突然开了口,但他没有询问什么只是自顾自的把自个的想法都讲了出来。
“你们说的这般好,可连裴清麟你们都能够放弃,更何况说我们裴家呢。”一奴不能侍二主。这个道理他还是很明白的。且不说他觉得叛军一定会被镇压,就是冲着对岚国的热爱,他也不会去为了那么点口头上的许诺教旁人看轻自个,看轻大岚。
他这样的姿态在胡曼城的意料之内,但裴清泓既然提了,他也没别的事,很是贴心的留下来为裴清泓答疑解惑。故事也非常的简单,他们要利用裴家成就大事,而裴清麟便是他们聚在一块谋反的名头。
“胡兄的算盘可是打得真好。”裴清泓很是感慨的说了这么一句,这胡曼城的祖先便是当年前朝皇帝托孤的那一位将军。前朝在大岚埋下了那么多的钉子,有些可能一辈子也不起什么作用。而前朝当年托孤的大臣可能是忠心耿耿的,但他的后人可说不定也是这么想的。
复国失败了那么多次,这些人内部早就有了间隙,不然依着裴清麟的身份,哪里容得了这样的指手画脚。对方也更不可能,随随便便的找户人家就把自个的小主子给送了出去。裴清麟所处的情况其实非常的尴尬,他俨然成了政治斗争下的牺牲品,明明身份也说得上珍贵,但他现在就是一枚弃子。
“先不说清麟了,你掳我过来,想必不是只为了说这么些废话吧。”虽说自个解开了束缚,但裴清泓还是不可能随便逃跑的。他顿了顿,又转回到自个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