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泛了泪光。视线碰上後就再也移不开了,梁濂轻轻摸上虞清的眼角,失神地呢喃:“清……”众人识趣地沈默,唯独消防队员元鹤子一本正经地纠正:“花是形容女人的。”直到下了高级飞机,虞清也一直没给梁濂好脸色看。每当梁濂要牵虞清的时候,虞清总会扳著脸甩开手,不冷不热地加一句:“哼!我不是你的花!”梁濂委屈道:“我错了,你不是花,是草。”
“什麽草不草的!你才是草!”
梁濂欲哭无泪:“对对对…我才是你的草……”
之前兜头一盆凉水无疑泼醒了虞清,单纯又直白的元鹤子还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话就扑灭了即将点燃的爱火。消防队员元鹤子灭火後,现在关心的只有一件事,就是监视好老对手,确保老战友不被偷袭。比起那边的小火星,这边的情况显然就是干柴和汽油,危机当前,只要加点火星就……咦,怎麽会有那麽奇怪的比喻呢?
元鹤子摇摇头,心胡思乱想著应该比喻成煤气和冰山才恰当吧?煤气很老实,冰山很淡定。
两人依旧走在前面开路。
煤气不甘寂寞地寻找火星,偷偷问冰山:“要不要做护花使者?”Aaron撇撇嘴,装傻:“谁是花?”
冥王挤挤眼:“我。”
“哼!”Aaron别过头,就知道狗嘴吐不出象牙。
冥王好像受到了什麽打击,身子一软跪倒在楼梯上。
Aaron冷眼:“别装了,快起来。”
冥王垂著头浑身发软,Aaron无奈,过去扶起他:“别跟我耍脾气,你以为你……呃?你怎麽……”见冥王表情不对,Aaron心里闪过一丝异样。冥王额上淌下大滴的汗,一言不发地任由Aaron扶著走。
走著走著,Aaron也开始淌汗了。
有一种无形的威压气场蔓延在上方,越往上走,那股气场越是压得喘不过气。赛尔也明显感觉到了,脸色越来越白,潜意识在一遍一遍地发出警报。怀里的大枕头探出触须轻轻揩揩赛尔,仿佛在安慰他。虞清和梁濂也不再闹别扭了,互瞪一眼後心造不宣地掏出枪端在手里。楼梯到了尽头,是一处平台。
只有一个老太婆站在那。
赛尔与达克瀚目光一碰,认出这个老人正是生命水晶的饲主,那麽说……冥王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挣脱开Aaron走前几步:“赵高呢?”子浩一听这名字就急,才上前几步,却“砰”的一下撞在空气上。Aaron惊讶,伸手摸摸,不知什麽时候起,前面多了一层透明的墙。冥王和老人在墙那边,而Aaron却与冥王一步之差被隔在了另一边。结界!
而且还是感觉不到力量的诡异结界!
老人大喝一声:“後退!”
後退?
结界外的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旁边的崖壁轰地坍塌,有股强大的冲击爆发,Aaron最先醒悟,抬手祭起风墙堪堪抵挡了爆破气流。烟尘中,赵高弹弹西装上的灰:“俗话说,人贵有自知之明,女娲,你以为奇门遁甲能困得住我?”女娲叹了声:“我知道困不住你。”
赵高笑了,一抬头,却见冥王站在那边,视线飘向楼梯口,瞥见了子浩和元鹤子等一票人。赵高恍然:“原来你是在等救兵?”
女娲不答,凝神戒备。
有种杀气腾升,廖先生偷偷後退到岩缝处躲了起来。
赵高忽然大笑,反手摸到腰间,锵的一声,黑色短刀出鞘,刀在手,不见刀身,不见刀光,只余一片不祥的黑雾,无声地扩散聚向女娲。赵高一出手,女娲也立即出手,一手就甩出一把泥土,瞬间平台上飘散开一片白茫茫的沙尘,席卷著与黑雾纠缠在一起。梁濂正看得出神,猛地被脖子上的佛珠烫了,哇的一声扯开,却没料到扯断了线,一粒粒的珠子滴滴答答散落到地上。虞清不顾得那边诡异的缠斗,急切地拉著梁濂:“怎麽了?”“没事……珠子断了……”梁濂捡起几粒佛珠,佛珠宛如火炭,乌黑的珠子居然显出灼烧的赤红。这是什麽意思?
老和尚,你是不是在提醒著什麽?
抬眼看去,黑白的雾气弥漫了空间,神之战,无声无息,无光无影。被结界格挡,雾气蔓延不过来,众人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冥王知道赵高手里的黑短刀,在大厦见到斯利亚掌心的伤口时,他就已经明白赵高的用意。取材於天外陨石,不属於人间,唯一能弑神的武器。赵高一直苦於没能找到神族试刀,直到遇上天使斯利亚。
天使,最接近神的种族。赵高寻了千百年终於寻到了试验品。说不清是巧合还是注定,事情最终演变成了这个模样。
冥王在混沌中什麽都看不见,凭借敏锐的感应左躲右闪。他知道自己不能逃,要是看守神树的女娲被杀,那天底下就再也没有能阻挡赵高的神了。杀神,取而代之,拥有不死身和懂得天外技术的赵高,将会是这个世界最可怕的敌人。也是异界最可怕的敌人。
被召唤出来用阵法困著,徒劳无助的绝望深深刻在冥王心底。他宁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