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害怕来不及,赶了一些时间工。欠缺的也并不多了。因此百合虽然因为接收剧情的缘故耽搁了一会儿功夫,可是在刘氏来催她时。两张帕子都绣得差不多了。
趁这段时间里,刘氏已经熬好了粥,段桂兰刚起来,披散着头发靠在刘氏身上打吨,百合洗漱完出来吃饭时,正好就看到刘氏拿了梳子在替段桂兰理着她那头乱糟糟的黄发,嘴里还责备着:
“你这野丫头,天都大亮了,还头不梳脸不洗的。”段桂兰时常被骂,听到刘氏这话,脸不红气不喘。刘氏拿她也没有办法,只得看了百合一眼,指使她:“去给我拧了帕子过来。”百合本来想装没听见,但这具身体年岁太小,目前她又并没有练武,刘氏若是发了火要打她她躲也躲不得,没必要为了争这口气吃苦头。
水桶搁在门边屋檐下,这会儿天气冷的缘故,已经温良了,她绞了帕子拿进来,兴许是女儿柔顺的态度让刘氏心头舒坦了许多,她替段桂兰梳了头发又擦了脸,母女三人端了碗,百合刚拿起筷子,刘氏突然就问:
“帕子可是绣齐了?”百合点了点头,刘氏犹豫了一下:“如果是绣齐了,这些日子你就呆在后头,布庄我来接活吧。我今天跟井口胡同的吴婆子说好了,让她来给你裹脚,你年岁大了,骨头又渐渐硬了,若是再不裹,以后迟了可要怨我没给你收拾齐整。”刘氏说到这儿,表情有些难看。
段父在生时吃喝嫖样样不少,两夫妻原本当日攒下的银子也被他败了许多,他死之后留下一个布庄,刘氏一个人撑着极难。
母女三人仅能勉强糊口,肯定是请不起人手,眼见没隔几日便要过年,这个时候是布庄每年生意最好的时候,许多人都会为家里孩子或是自己添身新衣裳好过年,段百合年纪大了,现在能帮着刘氏打理一些,可她若是裹了脚,开始前一个月肯定是动弹不得的,这样一来说不得要影响些生意。
刘氏一想到这些,无名火又在心中直涌,她想要发脾气,却又找不到发泄口,只得Yin沉着个脸,好在她认为百合裹了脚虽然走不得路,但手还没残废能做些女工,大不了白日里接些活儿回来,让她在家里也帮着做一下就是了,只是平时煮饭生火得就要靠自己了。
想起自己早年丧失守寡,如今还要Cao持布庄养着一双女儿,现在还要为了这两个女儿煮吃的,刘氏便怒从心头起,火到兴头拍了筷子在桌上便骂:
“生了你们两个丧门星的东西,一个都没有用,没能帮衬我的,只知道张着那烂嘴吃吃吃……”
她这火发得莫名其妙的,段桂兰转头冲百合吐了吐舌头,这情景被刘氏看到,忍不住指着她就骂:“像什么样,这么大了,一天到晚还没个正经模样,一天到晚就往外冲。”
“娘,好端端的你骂我干什么,我要怎么正经,像姐姐这样吗?你有她一个听话柔顺的女儿不就好了?”段桂兰不像段百合那样性格温婉,这会儿看刘氏发火也不怵她,一句话顶了回去,直气得刘氏心口疼。小女儿的性格刘氏心中清楚,骂了她也不怕,打她吧她又躲。刘氏转头将火气发泄到百合身上,厉声就喝:
“你给我听好了!今天请了那吴婆子过来,可是花了老娘三十大钱,你绣那几个帕子还挣不了这么多,若是捆得不好要重来,老娘将你双腿砍了!”
百合眉头皱了皱,一听到捆脚,原主记忆中那种钻心的疼让百合嘴角抿了起来。
段百合捆脚时年纪已经不小了,骨头早就已经长硬,此时的捆脚相当于硬生生将脚掌的前半截折转过来,便得一双脚看起来小一些,可是这样一来脚小却弓,多走两步那脚便疼得要命,那半寸金莲虽然好看,可真正是要命的东西,原主在这小脚上吃了不少的苦头,她那脚掌前期骨头折断,后期一收再收,到最后走起来旁人倒说她见效绰约,可半点儿用处也没有,她吃了那样多苦头,却最后无人欣赏,反倒是最后让沈腾文嫌弃段百合娇柔造作,嫁给一个半百老头儿倒也糟蹋了。
不如段桂兰跑得欢快,也不吃那苦头。
此时刘氏拿这捆脚的事儿想要来发作自己,百合可没想过要受这份活罪。虽说她忍耐力好,也并不怕吃苦,可是这捆脚根本不是必要的,更何况她也没想过要讨哪个男人欢心,若是每个人必须要捆,她咬咬牙忍过去也就算了,可是段桂兰也没捆过脚,最后照样出了嫁,这就证明捆脚虽然能在外博些好名声,可并不是必要的。更何况有段桂兰这个妹妹在,自己哪怕捆了脚名声也不见得好得起来,此时看刘氏咬牙切齿的模样,百合端着自己面前的粥碗,头也没抬:
“娘既然这样说,那我脚就不捆了吧。”
刘氏以往发脾气打骂女儿,段百合都是柔柔顺顺的,今日她心中无名火直冒,本来以为骂了百合两句,她最多也顺从应是,没想到她竟然会顶嘴说不捆了,刘氏先是呆了一呆,紧接着勃然大怒,重重的伸手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厉声就喊:
“一个个的,倒是反了天了?好心好意找人给你捆脚,说你两句嘴你倒开始顶了?”她发着脾气,段桂兰就有些厌烦的将碗一推,连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