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有,没办法再偏心的呆着,自己往后想办法给她养老,替原主尽孝,也不愿意再让刘氏手里有银子补贴段桂兰了。百合眼皮垂了下来,挡住眼中的冷意:“更何况我想桂兰哪怕是再胡闹,可好歹应该是有分寸的吧,她一个姑娘家,又能闯出什么祸来?”
“让你快去就快去!废话那么多。”刘氏听百合这样一说,更是觉得心中慌乱无比,她恼怒之下大喝了一声,并伸手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赶紧去找!找不到,你也不要回来了。”
“现在去哪儿找?淮城这样大,若当初娘给桂兰裹了脚,她小脚跑不快,也不用像现在这样了。”百合站起身来,将手中拿着的针线本来要放到柜子上的,而这会儿画春坊的人,终于也赶到了。
“就是这儿!”只听那ji女熟悉的大喝声传来,一群人脚步声响起,刘氏脸都黑了。
这种感觉每年都会发生几回,并且每回都是段桂兰惹了祸事,可平时她惹完祸都知道回来,今日也不知道人去哪儿了,现在还没回家。
一群人凶神恶煞的冲进店里,为首一个头发还shi漉漉的女人进了店里便破口大骂:
“那贱皮丫头呢?”
虽说知道这样的情况十有八九应该是段桂兰惹了祸事儿,可刘氏听到有人这样骂自己女儿时,护犊之情却本能的涌上心头,让她忍不住站起身来回嘴:“你们是谁!找错地方了,滚出去,不要在我这里闹事。”
“哼。”那ji女眉眼儿一挑,眼中显出几分狠戾之色:“老娘今日过来就是寻你晦气的,段二娘子好大的面儿,敢将老娘的棺材本儿都毁了,今日我不让你段家给我连皮带骨的还回来,老娘这十几年皮rou生意都白做了!”那ji女确实也气得不轻,她年轻时候也是靠卖身挣钱,好不容易干了十几年,人老色衰了,攒了些银子开了家画春坊,如今生意稍有了些起色,眼见下半生就靠着这个吃喝了,却被段桂兰一闹,又引出个什么莫名其妙的同伙给毁了个干净。
想到自己这辈子男人没有,儿女没有,唯一的画春坊也没了,那ji女想嚼死段桂兰的心都有了。
她站在店中破口大骂,那污言秽语的直骂得刘氏脸皮通红。
刘氏平日里虽然也是个彪悍不输人的主儿,若论吵架脾气,那也是一顶一的,可此时与这气急败坏的ji女相比起来,却仍是差了一些。
这些人嘴上没个把门儿的,没皮没臊也不知羞,句句话直说得刘氏头顶冒烟儿,四周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刘氏只觉得额头青筋‘突突’的跳。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传来,她想要起身,可那脚伤却没全好,这会儿一动便钻心的疼,她刚起身便又坐下。
“……这个不要脸的小浪货,想男人想得发疯,恨不能叉开了腿给那男人入。十五不到。毛没长齐便钻ji院来了。老娘这辈子生意做得多,见识也不少,买过的女子不计其数。人哭天抢地死活不肯进这地方的倒有,还真是头一回看到有好人家的女儿不要银子主动来ji院的,真是稀罕,见了院里的gui奴都把那衣裳脱。穿件里衣在ji院里晃,啧啧啧。那股风sao,可惜那模样端是差了些,既非细皮嫩rou,又非国色倾城。长得黑里巴啾,像搓了泥巴,这样的货色。在老娘那画春坊里,哪怕就是主动挂牌儿。老娘都不要!”那ji女气疯了,嘴里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的,骂得刘氏那脸色青了又红,红了又紫。
百合冷笑着躲在角落中看着这场热闹,看刘氏因为段桂兰被骂得还不起嘴来,这就是刘氏一直宠着的女儿,惹了祸事之后不敢回家,躲在外头这会儿将一切后果全推给刘氏来承担。
“你浑说!”刘氏以往能说会道,可此时却被这ji女说得抬不起头来,涨红了脸,来来回回只有说她胡说。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那ji女冷笑着:“假事真不了,真事假不了,今日这样多人都看过段二娘子那身儿,光我一人说了不算,多的是人看到。现今老娘不想跟你说这样多,我那画坊被你那死丫头如今尽数毁了,现在打捞上来也完了,这银子得赔,若赔不了,拿你这布庄子抵。”她说完,转头又看了百合一眼,眼睛倒是亮了亮:“哼,若是赔不起,还有你这如花似玉的大丫头,小的太丑了我看不上,可你家这大丫头却模样不差,还是个清倌儿吧……”她话没说完,百合冷冷盯着她看,那ji女也算是Jing明人物,经的事多,本能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这会儿被百合一看,不知怎么的,就觉得后背发麻,看段家这位大娘子长得倒是眉清目秀,可那看人的眼神也着实太吓人了些。
她闭了嘴,原本想说段家赔不上银子抓了百合去ji院抵债,卖个两三年,说不得也能赚回一笔银子,可是这会儿百合的目光看得她心中发寒,那ji女嘴唇动了动,又将脸别开了。
“口说无凭,不能认你们自个儿张嘴胡说了便是真的,今日这事儿我女儿不在家中,我还说是你们拐卖良家少女,将她不知道藏哪儿去了,我要告官!”刘氏被这ji女骂得气血直往头顶冲,一股Yin寒的感觉从她脚底升起,再涌向她浑身四肢百骸,让刘氏身体都开始不住哆嗦,那难听的字眼,以及周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