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她便攒了近十两银子。刘氏手中却没钱了,她当日攒的棺材本一并都被赔给了画春坊,留下的几分私房体已,又在段桂兰婚后回门时被段桂兰花言巧语的诳了去,自那之后段桂兰是一回都没再踏过段家的门。
时间一天天过去,刘氏开始还惦记着小女儿要来看望她,可一天却似一天的失望,她如今手中没钱,一切吃喝都要靠大女儿撑着,她知道百合在做荷包针线卖,也知道百合攒了些钱,却不敢开口向百合要来自己保管。因为这些银子并非是百合靠着当初刘氏自己的铺子赚的银子,哪怕她再想要张这个嘴,她也确定在这样的情况下,百合根本不会答应她。手中没钱的日子实在是难过,刘氏自个儿想吃什么买不得,想用什么也不方便,自从那一天使脾气百合真的不管她,刘氏也看清了,不敢再向百合发脾气,她还在等着沈腾文中举人,每回总想着沈腾文一旦中了举人,自己便算是苦尽甘来。她每天渡日如年般,熬了一年多时间过去,段桂兰却依旧没有消息传来,她甚至连娘家都没有回过一次。
而在这段时间里,百合因为扎的绢花颜色好,样式又好看,而销量极好,淮城中不少人都已经开始仿起了她的绢花,只是百合想的款式多,因此每回她的,仍是最好卖的。一年多时间她存了近五十两银子,有了钱之后她也会在绢花中添些珍珠玉石等,样式更加别致,同样价格也更高了些。
如今百合自己有了钱,也相中了一个铺子准备卖些荷包绢花等小物件儿,她花了四十两银子买下一个店铺,后面连带着一个小院落,虽然比不上当初段家的房子那般大,可总算是有了自己的安身之所。
在说到搬家时,刘氏还有些不情愿:“若是搬走了,你妹妹要是回来,到时哪儿去寻我们”
“娘如果不想走,留下来就是。”段桂兰都已经一年多时间没有回来了,当日将刘氏的私房哄走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她嫁在淮城,又不是嫁到了外地,离得这样近也没有回来一趟,刘氏还想着她要回来看自己,若是有心,早来了,还会等到现在
刘氏一听百合让自己不要走,又有些担忧,她如今手中一点儿钱都没有,这一年多来光顾着养身体,深恐以后沈腾文中了举人,自己还没享几年福气便去了,所以也没怎么劳累,也不像百合那样替人绣帕子扎绢花等挣银子,这房屋当初虽然是她租下来的,可在一年多前付租金的人便变成了百合,她害怕自己若是不与百合一块儿搬走,百合便不再替她付租金。
“你年轻也是不知事,有些银子存着不好,非要去瞎折腾。”刘氏至今还不知道百合是已经将铺子买了下来,只当她是租下来的,想要做些生意。自己两人现在这样的情况,若是手中没有半点儿钱,往后一旦出个什么事儿怎么生活刘氏嘴中抱怨连连:“若是你担忧,应该拿来给我存着。这么大岁数了,也不知道为往后打算几分。”
“银子交给娘,娘再拿给段桂兰这种亏我吃过一次,娘当我傻子,我还会再吃第二次”百合忍不住笑,一句话便将刘氏说得脸色乍青乍红的:“我的银子,娘就不要想了,除了吃喝,我是一文也不会给的。那也是我辛苦挣来的,与娘没有任何的关系。若是娘觉得心头不痛快。你随时可以找段桂兰去,毕竟当初娘所说的一碗水端平,将段家产业一分为二交给我和段桂兰,最后我倒是一文钱都没见着的。”刘氏不妨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有些慌乱。又有些吃惊:“我何时给过桂兰银子”
“段桂兰回门那一回。我就看到了,娘不要以为全天下人谁都是傻子。我今日话就说到这儿了,我们之间感情有几分。你也是心头清楚的,我看在你生我一场的份儿上,至今唤你一声娘,若是你还要想其他的,也就怪不得我了。”刘氏听了这话,半晌没出声。
到了这样的地步,她就是不想搬也不行了,她自个儿一文钱也没有,独租这院落肯定是没钱不行的,她想过要去沈腾文家中与段桂兰说一声,但当初段桂兰成亲时她跟沈氏大吵一场,闹成那般模样,刘氏又实在没有脸过去。
朝廷三年一回的科考举行,刘氏一天天盼哪盼哪,总盼着沈腾文有个出息。她估算着沈腾文应该会去省城赴考,若是迟些必定会回淮城,刘氏想着自己跟沈家之间总归是亲戚,也不必时常这样跟沈母怄气,自己总有一天会依靠沈腾文的,借这个台阶,趁着没放榜时去沈家低头赔个错,这事儿便算是歇下了。
最近百合生意好得很,知道她开了个店铺,许多想要前来订绢花儿的姑娘们都排到一个多月后去了,除了卖绢花之外,她又开始试着绣美人儿团扇,铺子开张两个月,便赚了二十多两银子,她又请了几个绣娘,自己除了做绢花之外便只画花样儿,将绣荷包以及帕子等事儿交给她们。
刘氏到铺子中来向百合要银子,想要买些东西备份礼去拜访沈家时,百合还在跟两个妇人说着她们想要的头花款式。
听到刘氏说起沈家,其中一个翠绿长裙,上半身配银色坎肩,挽着发髻,神态有些妖娆的妇人便牵着帕子,捂着嘴儿笑了起来:
“沈家说到这个,我倒是想起了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