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我侍候不好,那便找段桂兰侍候去。反正女儿养大都是别人家的,天底下倒没有姑娘给娘家母亲养老的道理,我本来只当娘无处可去才跟你同住,既然如今娘找到了更好的去处,我也祝娘这一路顺风,往后风光无限,做个事事有人侍候的老太太了。”
百合这话一说完,刘氏与段桂兰都傻了眼。刘氏是实在没有想到百合会对她当真这样言出必行,说不管她便当真不管她了。刘氏并非是傻子,段桂兰虽然说她过得好,可从她身上穿着的衣裳便能看得出来,她在沈家日子是肯定不好过的,自己的女儿性格如何,她心中是清楚的,只是知道段桂兰性格好强,不想在百合面前示弱,因此说出这些话,刘氏也不想拆穿她罢了。
若是真让她跟着段桂兰走,段桂兰自己听说留不下来时,都是一副慌乱无比的模样,更别提还要搭上自己这个老婆子了。
只是刚刚话说得太满,刘氏一时间下不来台,抹了眼泪也不出声,心头则是慌了起来,那绣娘一被唤走,店铺里没有旁人了,段桂兰才突然哭道:
“也没有外人在,如今我也不瞒娘了,我这一趟回娘家,就是沈家赶我出来的,若是娘不收留我,我就无处可去了。”
第1089章 争求如意郎君(二十七)
等人一走,段桂兰才骇得面色有些发青,哭哭啼啼:“沈家就没拿我当成自己人的,沈腾文一天到晚不干个正事儿,洗碗扫地一样不干,他老娘拿我当奴仆似的使唤,女儿在他家洗衣做饭,若是慢了些,那老太婆就不给我饭吃,我当初可恨没听娘的话,如今日子可是苦得不行。不定看到自己了还要问银子的事儿,再加上自己当初抢了百合的未来夫婿,如今成婚才一个月若是便打回娘家,这也实在太没面子。如此一想,她也没敢回来,便呆在了沈家。
但从此之后,沈家对她态度就变了。
沈腾文自被她打过,便不再像之前那样喜欢她,时常对她冷言冷语,沈母那个老东西时常不给她吃的,沈家人都欺负她,段桂兰这样的性格,也不甘示弱,这两年生活过得自然并不如意。沈腾文与她成婚时间越久,一来嫌她丑,二来嫌她脾气古怪,三来觉得她粗莽无礼不够温顺,并看不起她,有时甚至还会说些话来酸她,当初吸引沈腾文的纯真可爱,在成婚之后便变成了粗鄙俗气,当初的喜欢,此时变成了面目可憎。
他爱上了秦楼楚馆,他的右手因为当初手掌心被百合用剪子挑破过,哪怕后来就是好了,握笔也并不稳,以前写字儿还似模似样的,如今再握笔,便有些力不从心,写出来的字儿,似蚯蚓在爬似的,沈家里不敢再将他写的字儿当成宝一般献出去,沈腾文自己也自卑过,不敢再在外献自己的画作与字贴。他开始怪段桂兰,一如当初沈母怪段桂兰是灾星一般,他也开始怨恨自己如今的下场就是段桂兰害的。
有时他那群狐朋狗友的约他前去烟花之地,他也会欣然应允,家里没有银子,可沈母那老东西却并不管儿子,前几日段桂兰自己在家里还在做着饭,又听沈父说漏了嘴,说是沈腾文跟着一群朋友出门去了,段桂兰想着自己在家里被刘氏那样娇养的女孩儿,如今嫁给他才几年,便已经熬成了黄脸婆,他倒好,不止不珍惜,还敢去狎ji。
第1090章 争求如意郎君(二十八)
火大之下段桂兰无法无天的性格又体现了出来,她连围裙都没脱,提了火钳便杀到了约沈腾文的朋友家中,逼问出了他们的下落,这才有了后来大闹春风楼的事儿。当时她冲进春风楼里,见了这些勾人家丈夫的不要脸的女人便打,闹得正欢时,沈腾文出来了,段桂兰扑了上去,结果却反倒被沈腾文打了一个嘴巴子,两人最后被春风楼的人叉了出来。
因为闹了一场的缘故,好些姑娘挨了打,一些桌椅器皿等物也损坏了,春风楼里的人便找上沈家门,要求她赔偿,沈母这老东西哪儿愿意替她赔偿,当即便将她恨毒了,只说家门不幸,视她为眼中钉rou中刺。并直言说这银子不会替她赔,若是她找不到有人替她赔偿,沈家便会休了她,又说她嫁人两年,如今肚皮还没个动静。
到了此时,段桂兰才真正知道害怕了,她当初嫁人已经是个笑柄,若是再被休,到时还能往哪儿去?
关键时刻,她想起了刘氏,想起了当初在自己闹了画春坊之后替她赔了银子的娘家,既然这事儿都已经有过一回,若是再有一回,刘氏未必不肯帮她。母亲一向疼她,以往她无论闯了多大的祸,刘氏总会替她解决的,抱着这样的念头,段桂兰寻找到当初刘氏租凭的房子,可惜被人告知刘氏早已经搬了家,段桂兰又一路打听了两日,并跟沈家说自己这事儿会回娘家想办法,让沈家给她几日时间,又做了各种保证,才换来了暂时的安宁。
直到今日她好不容易找到了刘氏,又知道自己的娘亲开了这样一间大铺子。段桂兰激动得很,将沈家对自已的坏以及自己目前的处境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才抽着鼻子道:
“娘你说,我怎么怀孕?那姓沈的根本不碰我,拿我当成洪水孟兽一般,我怎么可能怀得了孕?若这样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