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个礼,“可算找着您了,王爷那里收到飞鸽传书,想叫您过去看呢。”
薛云舟听他说到一半就明白了,拔腿便跑。
何良才被他吓一跳。
薛云舟急匆匆奔到书房,刚要开口说话就见贺渊抬起一只手,食指抵在唇边对他做了个噤声的示意。
薛云舟让他这小动作弄得心神飘忽了一下,接着才反应过来,扭头朝旁边看了看,见两个小家伙正躺在小窝里,睡得又香又甜,忙踮着脚尖走到贺渊身边,压低嗓音:“是那边的消息吗?”
贺渊点点头,揽过他的腰让他坐自己腿上。
薛云舟嘿嘿笑了一下,拿起信看起来,看到一半时目光渐渐变了,气得手指差点将信纸捏破:“说外公写了篇忤逆圣上的文章,有谋逆之心,现在将一家老小全都抓起来了?狗屁!老头子官都不做了,还想稀罕那些权势?这知府脑子怎么长的?!”
贺渊沉声道:“当地知府的背景也查清楚了,他是……薛冲的人!”
薛云舟差点拍桌子,想到两个孩子睡着了,又生生止住动作,咬牙切齿道:“我猜得没错,果然是薛冲!”
“现在知府肯定已经派人去康家搜查了,薛冲这一招确实厉害,我们一直以为他会使出以前那种Yin毒手段,没想到这次却用了阳谋。康家一家老小被抓,知府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去那里掘地三尺。”
薛云舟眉头紧皱。
薛冲一直觊觎康兴为手中的圣旨,却又碍于康兴为的身份与在当地的势力不敢也不能下暗手,这次恰巧当地知府换人,他与新知府里应外合,不杀人也不放火了,改为明着抓人,康兴为耿直且自认清白,自然乖乖入狱。
薛云舟放下信:“能把外公救出来吗?”
贺渊点点桌子,沉默半晌才开口:“现在还不能确定,不管能不能,这个知府是别想戴稳他的官帽了,能和薛冲搅合到一起,不怕搜罗不到他的罪名。”
薛云舟气得在心里将薛冲骂了个狗血淋头,他不得不承认,这件事薛冲做得太狡猾了,康兴为一家入了大牢,燕王府不会坐视不理,一旦燕王府插手为康兴为翻案,他们完全可以再将人放出来,那知府顶多治个不察之罪,而康兴为能不能出来薛冲根本不在意,他的目的是那道圣旨。
“二哥,我现在不担心圣旨被找到,就怕找不到。外公既然知道薛冲的意图,肯定早就将圣旨藏起来了,到时知府那边找不到圣旨,会不会对外公施刑?他那么大年纪了……我们就算能插手,可毕竟隔这么远,就怕来不及。”
贺渊握住他的手,安抚地捏了捏:“别担心,来不及有来不及的办法,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还可以用点见不得人的手段先把知府控制住。”
薛云舟反握住他的手,一根一根玩着他的手指,心里琢磨了一番,点点头。
当天夜里,江南再次传来消息,这次将查明的详细始末都呈报上来,同时附上了康兴为的那篇文章。
贺渊与薛云舟对着看了半晌,最后才挑出几个关键字,拼拼凑凑能凑成一句忤逆的话,但也实在牵强得很。
薛云舟冷笑:“文字狱!这罪名也太好按了!”
“好按,也好翻。看来想救外公并不难,薛冲是在与我们打时间差。”贺渊说着起身疾步赶到书房,一连串命令下去,一方面去京中告发知府颠倒是非冤枉忠臣,另一方面去搜集更多的有利证据将康兴为救出来,剩下的就是等待了。
接下来两天,薛云舟过得异常焦灼,只好通过履行nai爸职责来放松心情。
吃过中饭,他与贺渊一人抱一个孩子在膝头,这时两个孩子已经长得十分可爱,虽然五官相似,但也有明显的差异,很容易就分辨出来。
薛云舟叉着贺谨的腋下在膝头颠来颠去,颠得贺谨咯咯直笑,对面的贺律稳稳当当坐在贺渊的膝头,十分认真一脸严肃地……吮手指。
薛云舟凑过去把他手拨开:“不准吃手。”
贺律眨了眨眼,举着shi漉漉的手抬起头一脸迷茫地看着他。
贺渊把薛云舟的手拨开:“别管,让他吃。”
薛云舟顿时一脸不乐意:“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护短啊?以前也没见你纵容我啊,整天对我冷着个脸,亏我还乐意跟在你屁股后面崇拜你……”
“怎么没纵容,我纵容你了,你吃手我也没拦,吃吃更聪明。”
“……”薛云舟,“哦,我不记得了。”
贺渊一脸慈父地抓住贺律的手指重新给他塞嘴里,贺律抬起头认真地看他一眼,收回视线低下头,很叛逆地把手指拿出来。
薛云舟哈哈大笑:“你看,小律律不稀罕你的纵容!”
话刚说完,贺律换另一只手塞进嘴里。
薛云舟:“……”
贺谨开心地胡乱舞动小手,“啪”一声脆响,小手打在薛云舟的脸上。
薛云舟:“……"
贺渊忍不住低笑一声。
薛云舟抹了把脸,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