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到议事堂中间,大声赞颂道:“此必是上天授真龙于主公,示意主公扫清六合,一统天下。主公何不趁此机会自立为帝,宣告天下,有上天的旨意,天下人必定会归顺主公。”
张淄真听了他的话之后却不置可否,目光看向了其他的官员。
旁边一武将冷哼了一声:“你邓天杨不过是个巧舌如簧目光短浅的小人罢了,也配得上在这里出谋划策?况且说的轻松,你当天下百姓是傻子吗,你说归顺就归顺。”
邓天杨大怒,气的浑身发抖地用手指指着那人道:“你这逆臣贼子,主公威仪天下皆知,天下百姓只要不是傻子都愿意归顺,今日如此污蔑主公,你怕不是大夏派来的jian细!”
那武官见到张淄真的脸色倏然沉了下来,心中嘎登一下,明白自己可能完了。
果然张淄真大怒,叱他祸乱军心,命人将其推出斩首示众。
邓天杨嗤笑其不自量力,不识眼色,根本就没有明白主公说话的意图,这样站出来公然反对他邓天杨为主公说出来的话,分明就是在与主公作对。
许多人以为他只会说讨好的话,殊不知他说话向来都是说主公想听的话,所以他才会这么受宠。
议事堂众人都噤若寒蝉,没有人敢得罪邓天杨,自然也无人敢出来为那武官说话,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死定了的时候,武官为首的一人忽然站了出来。
“且慢。”
低沉的声音瞬间传入在场所有人的耳朵内,正在抓那冒犯了主公的武官的人听到他的话,不约而同地松开了抓住那武官的手。
张淄真原本Yin沉的脸色在看到他站出来之后,立马便好看了不少,暂时让抓人的手下都住了手,问道:“元青有话要说?”
被称呼元青的男子长得人高马大,五官却有一丝书生秀气,年龄不过二三十,却已经做到了张淄真手下众武官之首的位置,人称“小战神”郑元青。
为什么是小战神?此事说来还与卜凶有关系。卜凶从一个升斗小民做到三公之位,早已经成为了天下人心中的传奇,而他几乎没有败绩的征战生涯更是被人传唱,更是有人认为他是战神下凡,于是不知何时,他便有了一个“战神”的外号。不过卜凶本人却对此不怎么在乎,他只当这是个玩笑,身边也没有人敢用外号来叫他。
而这个郑元青被取了这么个外号,也是有原因的。他除了家境不是普通百姓之外,其他与卜凶都很接近,都是十几岁从军,战事上都以勇猛多变出名,两人都靠着自己的能力做上了武官之首,但是很明显的,他哪方面都差卜凶一节。
卜凶的出生更加传奇:平民参军,回乡后孝子的名声远扬天下,之后成为鲍鸿轩义子,然后又戏剧性地杀掉权倾朝野二十年的义父鲍鸿轩,当今天子又突然站出来宣布他其实一直都是自己派过去的卧底,如今掌管大夏百万雄兵,身兼太尉一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简直是传奇。
这么一对比起来,郑元青不过才二十几岁才靠着打仗做北军上武官之首的经历就不那么出彩了。
真是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虽然在民间的名声他不如卜凶,甚至还得了一个低于卜凶的“小战神”的外号,但他在战事方面他可一点也不低,因为各方面都被压了一截,所以他一直在渴望一个可以与卜凶交手的机会,今日听到张淄真的话,他便感觉这个机会不远了。
他站出来为那武官求情:“主公威仪,我等自然是刻在心中的,方才这位武官的话,并不是说威仪,而是在商讨主公如何让天下百姓归顺,我说的不仅仅是咱们北方的百姓,其中包括大夏的朝廷上下,还有南方的那群乌合之众。”
张淄真的脸色好看了许多,这才放过了那个武官,他看向郑元青:“元青如此说话,想来是心中已有了打算,不如说来予我听听。”
郑元青道:“金龙附体,此乃天子降临之征兆,现在就正有一个大好的机会摆在我们的面前,我们暂时还未与大夏闹翻,现在卜凶正在南征,南方残败之军不堪一击,趁着夏军沉浸在胜利中,主公派十万Jing兵与我,我可以带着一万人马,以协助大夏除贼的名声去见卜凶,假意合作与他一同去战场,等他得胜之时,必定是放松警惕,届时我再趁其不备,将其刺死,他死之后,夏军必乱。咱们的其余九万在外接应,得了我成功的信号后,里应外合,大杀特杀,那五十万兵马必定不堪一击,到时候南方不就成为了我们的囊中之物?一旦卜凶的兵马粮草与南方十六州到手,那便证明主公称帝,乃是天意,借此机会我们可以一举打到大夏都城,帝王之位,主公岂不指日可待?”
张淄真闻言大喜,当即就拨给了郑元青十万兵马,又给了他一封与大夏友好往来的文书。
他会这么赞同郑元青的计划也是有原因的,华怀允没有将他写诗的事情闹大,京城也没有消息传出来,他料定肯定是小皇帝顾着脸面,并且还不愿意和他北方闹翻,所以事情被压下来了。那岂不是说这件事就连身在战场的卜凶都不知道,这样一来,他们想要干什么不就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