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鱼醒来,满头竖着呆毛,看看白水,看看周围,再看看自己如今的动作,猛然间清醒了,眼睛里的朦胧感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羞愧感,“我就这么睡了一夜?你快活动活动。”
“无事,我好着呢,你再躺会儿。”白水看着卢鱼一下子从自己身上起来了,恍惚间心里有些失落,其实他真不介意卢鱼这么趴在他身上。
卢鱼起身后一不小心瞟到白水肚子上的腹肌脸红了,再看到白水腹肌上的口水印儿,更加无地自容,但本着对白水负责的态度,仍是红着耳朵尖儿,伸出小手,把白水肌rou块儿上的口水擦了干净,嘴上唠叨着,“我昨天睡糊涂了,以后若是还这样,你就把我弄起来。”
白水没有理会卢鱼的话,全身的感官全部放在了卢鱼的那双手上,带着薄茧子的手,轻轻摩擦着自己的腹部,就好像用羽毛搔着自己,勾引着他想入非非。
再者早晨对于男人来说都是一种考验,如今自家呆鱼又再一次把这考验升级,让白水一时没忍住扑向了卢鱼。
这几日,白水哪都没去,仅是在家陪着卢鱼吃好了睡,睡好了吃,补足了睡眠也养足了Jing神,方扛着农具去了田里。
早上刚下了一场春雨,泥土是shi润的,天色灰蒙蒙,带着雾气,衬托着新绿色的杨柳颇有一种江南水乡的美感。
纵使天气不是特别好,但上地干活的人不在少数,自打白水与卢鱼出了门,已经和不少路人打过了招呼。
自从卢大一家子离开了荆川,不仅卢二家能够安生过好日子,就连荆川的乡亲们耳根子也清净了不少,不少人更是感激白水帮忙铲除了卢大这糟心的一家子,纷纷对白水家热络起来。
白水在田埂上看着自家这片黑土地,被雨水浸润得漆黑软绵,去年家里种的是包谷和高粱,白水在考量着今年应该种植的作物。
这时候,一直在旁边的卢鱼看透了白水的心思,提议道,“这地以后种葵花吧,还可以卖瓜子。”
白水也曾想过在这片地里大面积种植葵花,但在没有其他温饱作物的保障下,鲁莽地种植葵花,着实不是一个保险的做法。
白水摇摇头,“少种些包谷,把剩下的地种上谷子,咱家都爱喝小米粥,再多种些土豆,你以后想吃就吃。”
白水想的东西都是卢鱼爱吃的,毕竟这片地里种植的食物不是为了卖钱,最重要的是能够满足自家吃货的需求。
“那为啥不种葵花了?上回不卖了不少钱,我那次出去还遇到戏坊老板,还问咱们卖不卖瓜子了。”
卢鱼这话里的意思,白水听得明明白白,但他有他的考虑,遂即说,“谁说不卖了,我们把葵花种到自家后院就行,况且山上又不是没有。”
听话的卢鱼明白了白水的用意,便不再多说话,开始用锄头翻地,一冬天的积雪融化进了土地里,再加上早上的春雨,浸润得土地松软好耕作。
翻了一上午的土,白水弯腰除掉了刚发芽的野草,接过卢鱼送过来的水壶,就着卢鱼喝过的位置咕咚咕咚喝了几口。
“咱下午把该干的活都干了,明天就去一品斋,顺便买些种子。”
“那啥,白水,我想要棵桃树。”卢鱼一边走一边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桃树?”
“对,把院子里原先留的夹竹桃换掉,那树果子还不能吃,倒不如换成桃树。”桃树多好,不仅开花好看,还能结大桃子,大桃子吃了也不会中毒。
卢鱼的话令白水想起院子里的夹竹桃,那树是之前就留在院子里的,好像有些年头了,那树除了春夏开得满树的夹竹桃花之外,当真再无其他作用,白水也不喜欢别人留下的东西,索性听从了卢鱼的建议。
两个人走在乡间小路上,白水时不时说两句话逗弄卢鱼,卢鱼则是傻傻地任由白水调-戏,有时还会快走两步不理会白水,却又在走了几步后回头等着白水,生怕白水走丢了。
在路过河滩的时候,白水忽然发现这河滩沙洲上零零星星长着芦蒿,风一吹过左右摇曳,晃得白水的心也跟着荡了起来。
芦蒿亦是一种野菜,通常长在河滩沙洲上,有句老话这样讲,二月芦,三月蒿,四月五月当柴烧,这味野菜一旦错过最佳食用时间,便成了迟暮美人,再也吃不出那鲜味了。
因这荆川地理位置原因,散布在沙洲上的芦蒿并不多,白水采完了也就没多少了,剩下的都是还未长开的幼苗,看着满脸不解的卢鱼,白水仅是笑笑,知道这吃货又是犯傻了。
“这不是用来烧柴的?你拔它作甚?”
“回去你就知道了。”
白水没多做解释,只是一手抱着芦蒿,一手拿着农具,带着卢鱼回家,路上恰巧遇见了文月。
眼前的文月带着两个陌生女子笑着说话,看这两个女子的样貌,显然不是荆川土户,凡在荆川生活的人白水差不多都认识了,不可能凭空出来两张新面孔。
文月看见卢鱼之后,就带着那两位陌生女子走到白水和卢鱼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