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和卢鱼共同努力的作用下,他们摸到了将近一斤的田螺,还有大量可以用来做果酱的野果子,正所谓满载而归。
快到家的时候,白水去米氏家接白萝卜回家,奈何白萝卜缠上了做木工的马驹,骑在人家脖子上死活不下来,马驹也乐得其所,鲜少有笑容的脸上如今微笑泛起,并让白水回家和卢鱼好好吃一顿饭,他哄着白萝卜。
田螺这东西最注重的是新鲜二字,回到家里白水就将新鲜的田螺放在清水中静置片刻,滴上几滴油让田螺吐脏。
等田螺吐脏完毕,淘净外壳再用钳子一个个剪去螺尾,放入热好油的锅里爆炒,加入葱姜蒜,食盐和红椒进行提味儿,爆炒五六分钟后起锅撒上葱花便可上桌。
自打白水将这两道菜端上桌,卢鱼就对着这两道菜不知所措,就连白水让自己吃的时候,他举着筷子愣是不会怎么吃。
白水见状,便拿起一颗田螺做示范,用自制牙签将田螺口的那层硬皮,用牙签挑起田螺rou放进嘴里,还不忘对卢鱼说,“其实这田螺挺好吃的,就是吃起来费事,你自己试一试?”
卢鱼见白水正等待自己的表现,遂即手忙脚乱地学着白水先前的样子,挑了一块田螺rou放进嘴里,这rou一旦经嘴巴那么一嚼,鲜香的汁水四溢,还有田螺rou的劲道劲儿让他做起之前的那个动作越发娴熟。
这一顿饭用时是平时的一倍,卢鱼吃着那田螺越来越有劲儿,白水看在眼里也不好打搅,自从家里多了个白萝卜,卢鱼鲜少能吃得这么尽兴,每次吃饭他们两个人都要轮番哄孩子,这个吃完了过来哄孩子,那个再去吃。
“白水以前我都不知道田螺这么好吃,他们打鱼的一捞上田螺就直喊晦气,如今在我看来他们真是傻。”卢鱼跟在白水身后絮絮叨叨。
白水不见烦,反而笑得更加开怀,“有些东西只是他们不懂如何利用,愿意吃我下次去咱家荷塘看看,夏天的荷塘里可是有很多美味的。”
吃饱了饭,白水就想着去米氏家中把萝卜接回来,正走到门口,就听到一阵马蹄声,须臾之间就停到了自家门口,白水没有像以往那样急着开门探看情况,按照他的猜测来者非白庆丰莫属。
待大门被敲了片刻之后,白水方去开门,对着一旁满脸担忧的卢鱼报以温柔一笑。
这门一打开,白水就看见木着脸歪着嘴的白庆丰站在门外,与初见时不同,白庆丰此刻走路都是要借助拐杖的,嘴巴也是歪得渗人,仿如孩提时代噩梦中的怪物。
白庆丰让下人在外等他,他一个人没有征得白水同意就进了白水家的院子里,看着与曾经完全不同的院落,还有那Jing致典雅的陈设,白庆丰颇为满意地说道,“也不白费这个家交给了你,你把它又救活了,不错。”
白水并没有因白庆丰的夸奖而开心,反而对于那未经主人同意就进入人家院子的人极为反感,嘴上也毫不客气地说道,“不知父亲来这里找我何事?”
白庆丰那张扭曲脸上的表情极其不易被人察觉,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白水,复又弯着腰寻了一个凳子坐了下来,对白水的话没有任何愠怒,淡定说道,“做为父亲我就不能看看我儿子生活的好不好吗?我看你真是长大了,说起话来这么厉害,但我生病你是不是也该去看看?”
白水毫不留情地说道,“我没法去看,毕竟我们已经分家了,我记得父亲应该很不希望我回家吧。”
白庆丰轻咳出声,声音苍老而乏力,“那时侯,是为父错了,为父不该只顾着你弟弟,忽略了你也忽略了齐莺。”
白庆丰看白水仍未说话,遂又忏悔道,“我自打生了这场病以后,就想着自己曾经做过的种种错事,我每天都盼着你能重回白府,如今你弟弟不在了,爹就只有你了,白水,敢问天下哪个父母不想儿孙绕膝。”
白水在一旁看着白庆丰那张淌满泪水的脸,曾有一刻被打动过,却又想起早年的白母,白庆丰连结发妻子都能不顾更何况自己这个糟心儿子?
遂即又硬起了性子,果断拒绝道,“我不会回去了,我在这生活挺好的。”
白庆丰见自己劝不动,在一旁长叹一口气,回头看到在堂屋里做木雕的卢鱼,眼锋冷凝道,“既然你不想回去,我也不强求你,但你应该把你娘亲留下的餐食秘籍给我,如今你靠着这赚钱了,没有理由不帮衬家里。”
白水冷笑着,这白庆丰也太没耐心了,屁股下面的凳子都没坐热乎,这边就露出了狐狸尾巴,既然如此他也应该启动自己的计划了。
白水装作脸上犯难,犹疑不决道,“我们没有秘籍。”
白庆丰并没有善罢甘休,指着堂屋里的卢鱼继续追问道,“现在镇上都传言一品斋的白家夫夫做菜好吃,你会做菜可以说是深得你外祖父的真传,但他呢?他一个乡野汉子居然会与你搭档一同做菜?”
白水装作无话可说的颓败模样,认输般说道,“这书确实在我这,只是。”
还未等白水说完话,坐在一旁的白庆丰便迫不及待地问道,“那本书如今在哪里?”